“那現在該如何做？”

蔚震又問。

“您先裝作聽祖父的話，不再鬧了。”

芷月回道：“至于女兒，永夜大人那里，還是要去的。”

蔚震臉色一變，頓時懷疑這是芷月的緩兵之計。

芷月趕忙解釋，“爹您別誤會，女兒這樣做，是有別的考慮，你先聽我說。”

“你說。”

“一切的悲劇，是源于永夜大人對于人族徹底失望，事態才會發展成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樣子，所以改變他的看法，很重要。”

蔚震若有所思的看她，“你說的對。”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各有堅定。

大祭司府外，芷月提著裙擺上了馬車，剛坐好，一陣微風閃過，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啊…來人有刺客……”

跟在芷月身后的艾絨眼前一花，就被推出了馬車外，來不及細想，她脫口大喊道。

剛剛送芷月出府的蔚思同聞聲跑回，臉色極為難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他家府門外鬧事？

別看蔚思同老胳膊老腿，幾步移形換影，手中暗捏法器，掀開車簾剛要甩出，就對上永夜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動作一頓，冷意凝在臉上。

“……永夜大人？”

翻手收起法器，蔚思同臉色有些僵硬，找補道：“老臣還以為是哪個膽大的刺客呢？”

“大祭司這是在點本座不成？”

“豈敢，豈敢，您誤會了，老臣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就好。”

永夜話鋒一轉，看了一眼他，轉過頭朝著芷月笑道：“千百年前，大祭司府曾以我的神侍自居，不過那時我并不需要。

但眼下卻不同了，我看姐姐就很合適，但侍位卑，不配姐姐，姐姐就做我的神使吧？”

他語氣雖是詢問，但眼神卻不容置疑。

蔚思同先是一喜，沒想到還沒有以李鶴染得罪永夜為切入點，讓芷月去永夜身邊，他就迫不及待要帶走她。

這份不同，更加讓他堅定了芷月就是除掉永夜的那絲契機。

眼神一轉，他張口欲拒，要表演一番推拒，這樣才能讓永夜不會懷疑芷月，“永夜大人這萬萬不可呀！芷月已嫁作人婦，您若缺神侍，老臣孫兒蔚治才最合……”

他口中最后幾個字，在永夜漆黑的目光下，漸漸被咽了回去。

芷月全程摻不上話，待她再回過神來，已出現在一座宏偉的宮殿中，這里她很熟悉，前世，她曾在這里作為侍女留下。

“姐姐，你怎么不說話呀？是害怕了嗎？還是在想什么？又或者是想救李鶴染？”

永夜臉上掛著他最標志性的無辜表情，望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芷月搖了搖頭，“永夜大人，他們的計劃你是知道的，李鶴染只是被操控了。”

她沒有為李鶴染求情的意思，眸中也無擔心，只是簡單的敘述。

她這般態度，卻讓永夜莫名的開心了很多。

而他表達開心方式也很特別，直接用額頭抵在了芷月的額頭，在她驚訝的目光下，再一次探入她的神識之中。

她下意識的想要抵擋，最終止住了。

再次感受那種溫暖，永夜的神情極為享受。

芷月放松心神，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冷香，腦海里是他帶著微涼的神識。

他的神識是涼的，而他好像很渴望溫暖。

……

李鶴染被放出來了，他身上的傷很痛，但都不敵他的心痛，尤其是在聽到芷月再次去了永夜身邊，父親的算計背叛，和再次失去芷月痛苦，喉頭一股腥甜噴涌而出。

“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