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太后的眼睛瞬間紅了幾分,從胖嬸手中接過襁褓,細細的摩擦了些許,心情平復了許多,再抬頭時,已然不露痕跡。
“放心吧,哀家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芷芷已經(jīng)找到了她的親人呢,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好的相認時機,又或者為了芷芷的安全,這一生她都沒有辦法開口告訴她真相,不過最重要的,是芷芷余生的福樂安康。
又跟胖嬸兒聊了幾句,越太后才讓她退下,然后又以與她說話投緣為由,賞賜了許多,一同的還有對村民的賞賜,一并讓胖嬸帶了回去。
…………
凌祁崢失眠了,腦海里都是芷月那張小臉,體會到了各種情緒縈繞后,他又識得了魂牽夢縈的感覺。
李賀躬著腰來剪燈芯的時候,猛的就對上他圓睜的雙眼,不禁被嚇了一跳。
“……陛下,您還沒休息呢?”
不應該呀,他家陛下作息最有規(guī)律,每日就像定好的一樣,從未有過出差錯的時候。
凌祁崢沒有理他,披衣起身,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李賀臉色一變,連忙跟上。
“陛,陛下。”
因太后今日會客,所以落鎖晚了,小宮女剛要關上殿門,就見到凌祁崢大步前來,連忙跪下行禮。
“參見陛下。”
凌祁崢腳步不停,腳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走到了偏殿門外。
芷月正躲在內(nèi)室跟系統(tǒng)說話,聽到這動靜,下意識的上前推開窗戶,正對上凌祁崢望來的眼神。
昏暗的燭光下,芷月忘了閃躲,更忘了行禮,與他遙遙相望。
“皇帝!”
打破這場平靜的是越太后充滿怒意的聲音,她雖然衣著整齊,但釵環(huán)已經(jīng)卸下,想來是剛要安睡,得知消息,匆忙出來的。
所以她的語氣十分不好,“這么晚了,皇帝怎么過來了?”
質(zhì)問的話說出口,她眼神還不忘示意劉嬤嬤。
劉嬤嬤會意,直接上前將芷月的窗戶關上。
芷月拍了拍心口,有些不自在的躲了起來。
凌祁崢這才收回視線,面對防他像是防狼一樣的越太后,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她的意思,而是道:
“母后之前說,兒子應為皇家考慮,開枝散葉才是根本,兒子左思右想,覺得母后說的有道理,雖然選秀是不用了,但立一位皇后也是使得的。”
越太后眼神微縮,想著他的反常所為,心中一突,覺得不能任由他說出來,直接道:“皇帝能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皇后之位何等重要,事關國策,還是需要認真考慮的,這樣吧,現(xiàn)在也晚了,實在不宜說這等重要的事,等空閑了再召集諸位大臣商議就是。”
“可是母后,朕覺得現(xiàn)在有合適的人選……”
“嘶!”
越太后捂著頭,臉色有些難看,“哎呦,哀家的老毛病又犯了,頭疼的很,現(xiàn)在不宜與皇帝談論事宜。”
她的態(tài)度很明顯,就是先敷衍過去。
“母子”二人再次不歡而散。
越太后被攙扶回殿中,才放下抵住額頭的手,臉色陰沉下來,皇帝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但是他卻不在她的選擇范圍內(nèi),因為若是有什么意外,她怕會讓芷芷受委屈,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帖子都送出去了嗎?”
越太后問一旁的劉嬤嬤。
劉嬤嬤點頭,“回太后的話,都送去了,明日就是賞花宴,想必那些夫人都懂您的意思。”
“嗯,那就好。”
這是越太后安排了許久的事,名為賞花宴,實則是她想為芷月相看幾個不錯的青年才俊,看看哪一個更可心,她也好提前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