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本來的打算,是要等在皇后生產的時候發動兵變的。
因為凌祁崢越來越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皇后,而這么幾個月以來,他對皇后的重視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等皇后生產的時候,必定是凌祁崢最無防備的時候。
可是近日凌祁崢不知道抽什么風,著手給朝堂換血,這本不過是正常的操作,因為他一貫鐵血風格,跟不上他腳步的朝臣,被他換掉也很正常。
可這個事情不正常在換的那些人都是福王的人。
這一下福王哪里還坐得住?
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最深,難不成皇兄他察覺他的異狀了?所以忍不住要慢慢蠶食他的勢力,然后對他下手了?
越想越怕的福王突然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拼了!
他卻不知道,他這一拼,正中凌祁崢的下懷。
——
當芷月挺著八個月的肚子清晨醒來時,就聽到福王造反的消息,不過他的造反,猶如灶臺里剛升起的一把柴火,剛冒出點煙霧就被一盆冰水當頭澆滅,連點火花都沒有冒出來。
當凌祁崢下了早朝大步進來時,芷月正撐著下巴,在梳妝臺上,不知道想什么呢?
凌祁崢上前,攔腰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大手放在她的腹部,“想什么呢,這么認真?是不是肚子里這個逆子不聽話?又在鬧騰了?”
芷月搖頭,小手拍了他的大手一下,“沒有的,我們的孩子可聽話了,陛下不要總是叫他逆子。”
凌祁崢盯著她的小腹,語氣有些醋意,“他都還沒有生出來,芷芷的心就已經偏了。”
芷月有些無奈的捧著他的頭,用力的搖了搖他,“他不過是個還未足月的胎兒,陛下怎么連他的醋都吃呀?”
凌祁崢沒有辯解他沒有吃醋,所以任由芷月揺他。
看他這個樣子,芷月心軟了,讓他的下巴靠在她脖子上,伸手抱住他,“陛下很重要的,比任何人都重要的。”
母后說過,男人哪怕是富有天下的皇帝,也是需要哄的。
一句話就讓凌祁崢滿足的笑了,更加用力的回抱住了她。
芷月任由他抱了一會兒,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陛下,福王怎么樣了?還有質子常一雪他有沒有趁亂奔逃?”
她一直給福王上眼藥,自然也不會忘了上一世造成麟國死傷無數的悲劇源頭。
但是常一雪太會裝了,一直沒有露出什么馬腳。
幸好不管她說什么,凌祁崢都有放在心上,一直有派人盯著常一雪。
凌祁崢頭也不抬,閉著眼睛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芷芷不是說了嗎?想要看福王和常一雪狗咬狗,所以朕告訴福王是常一雪和林周兒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朕,所以朕才能輕易的瓦解他的勢力。”
雖然不知道芷芷與那幾人有何矛盾?
但是他們惹芷芷不開心了,他自然不能讓他們舒服的離開這個世間。
芷月一怔,沒想到她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他就放在了心上。
是了,她一直不曾忘記曾經許下的誓言,讓常一雪他們也嘗一嘗被屠戮的滋味。
身后是追兵滾滾,追兵就像躲不掉的尾巴,在即將追上他們的時候會出現意外讓他們逃脫,可是在他們快要逃脫的時候,又會突然追上。
總之將福王帶領的殘兵弱將們追的苦不堪言。
福王臉上纏著紗布包裹著一只眼睛,鮮紅的血液透出來,預示著他成為獨眼的事實。
他知道自己完了,不光是身后的追兵,還有身上傳來的疼痛,都讓他無比的清醒,他逃不掉的。
一只完好的眼睛露出陰狠,可是他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