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用過膳,桌子上已被收拾干凈,侍女將一杯熱茶放到了她的手邊,茶水冒出熱氣,白朦朦的霧氣飄散。
茶香飄到在她的鼻間,輕霧彌漫在她身前,猶如一幅畫卷徐徐展開,意境與詩意交匯,美的讓人無法形容。
這就是推開門踏進半只腳進屋的鄭恒此刻見到的畫面,他如癡了一般定在原地,耳邊是自己快到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芷月手中剛拿起茶杯,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循聲望去,與鄭恒視線交匯,她將茶杯放下。
見鄭恒遲遲沒有反應,她才淡淡道:“鄭大公子未免太過失禮,是覺得芷月成為了廢人,所以可以被隨意對待嗎?”
“……不,不是的,芷芷月你誤會了。”
鄭恒的頭腦一片空白,他一直以為他不會被這個世界同化,美色于他不過是如浮云一般,可是他錯了,他承認他錯了。
那是因為他沒有碰到那個甘愿讓他被這個世界同化的美人。
如今,他遇到了。
“既然是誤會,那么就請鄭大公子先回去吧,芷月有些累了,如今不方便見客。”
芷月側眸看了身旁的侍女一眼,“阿桃,送一下鄭大公子。”
侍女阿桃聞言連愣都沒有愣一下,冷著臉上前對鄭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恒滿心懊惱的看了一眼芷月,又下意識的想聽她的話,腳步仿佛有自己的意識的向后轉。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對的早已經是緊閉的院門。
“阿桃,收拾一下,我去休息了。”
芷月起身,淺笑著吩咐了阿桃一句,然后回了內室休息。
阿桃癡迷的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姑娘,剛才姑娘對她笑了。
芷月關上內室的門,并沒有回到榻上休息,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用簪子挑了挑桌案上燭火的燈芯。
一手支著下巴,一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原主有花黎族的血脈,她又服用過冰晶髓續上經脈,運轉的功法屬于他們花黎族一脈,又有她自身的神魂蘊養。
如今她的臉是最向她本體靠攏的,看似五官沒有太大的變化,實則天翻地覆。
而她的本體連不是同一物種的黑線團都能迷惑,更遑論這個本就以極致美貌為追求的位面。
侍女阿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她是何婉兒姨娘派來的監視她的,本來還對原主不恭不敬,如今卻成了她最忠心耿耿的奴仆。
鄭恒如今整個腦子是亂的,抬起手臂想要敲門,就回想起芷月說他失禮的畫面,頓時滿臉懊惱的定住。
“阿恒,你在這里干什么?你是來找我的嗎?”
何婉兒一臉驚喜的迎了過來,她剛剛從魏家姑娘院子里套完近乎出來,沒想到剛回來,就在院門前發現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在這里說話不方便,走,阿恒我們進去說!”
她越過他就要推開院門,一只大手飛快的握住她的手腕兒,力道有些驚人。
“嘶”何婉兒倒吸一口涼氣,不解的望向他,“阿恒,你這是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不要打擾芷月,我再給你安排一個院子休息!”
鄭恒皺緊眉頭不假思索道。
何婉兒僵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瘋狂的危機感向她示警,讓她有些口不擇言道:“阿恒,你瘋了嗎?我們不是要騙……唔……”
鄭恒臉色難看的捂住何婉兒的嘴,眼神緊張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然后拉扯著她去了一處的空院子。
甩開她的手臂,他低吼道:“你小聲一些,不要把什么都掛在嘴邊,那件事情不要再提了,計劃有變,容我再想想!”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