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明是如此打算,卻不防夜里竟再次發(fā)病,病情兇險至極,連遠處偏殿里的芷月都驚動了。
“嬤嬤,今晚怎么了?外面好像很亂?”
芷月被外面散亂的腳步聲驚醒,揉著眼睛問守在她身邊的張嬤嬤。
張嬤嬤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芷月,“聽說是攝政王發(fā)病了,情況有些兇險,老奴伺候姑娘你起來好不好?”
攝政王不愿意見她們姑娘是一回事,樣子她們總要裝一裝。
芷月擰起眉頭,她沒有見過攝政王,說不上擔心,聽話的由著張嬤嬤伺候她穿衣。
太皇太后留在偏殿的共有四人,兩個體壯的老嬤嬤和兩個宮女,說是伺候芷月,更像是監(jiān)視,與促成芷月與攝政王親近的人。
然而蕭長明不給她們一絲機會,她們也就起了慢待之心。
但那是在之前,見過芷月真容之后,別說年輕的宮女,便是在宮中沉浮幾十年的老嬤嬤,都忍不住起了憐愛之心。
她容貌自之美自不用提,那干凈純粹的眼眸光是凝著她們,便可讓人心軟七分,再加上幾聲軟軟的姐姐、嬤嬤,讓人頓時心就融化了。
人人都說攝政王妃是個癡兒,是個小傻子,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她。
若有幸見之,便難以對她產(chǎn)生一絲半毫的惡感。
所以當張嬤嬤領(lǐng)著芷月出來時,偏殿里的宮女、嬤嬤就攔住了她們主仆,輕聲解釋道:
“張嬤嬤,不用帶著王妃過去了,剛剛王爺身邊的親衛(wèi)過來了,說是不讓所有人離開原地。
所以莫要出去了,省的招惹了是非,讓王妃回去好好休息便是。”
招惹是非?
張嬤嬤心中一驚,她便不是絕頂聰明,也聽出來了,攝政王這次發(fā)病怕是不簡單。
嘶,她們姑娘才剛上山幾日,會不會受到牽連?
主殿
岳神醫(yī)滿頭大汗為蕭長明施針。
蕭長明的手臂和胸膛布滿了銀針,然而臉色依舊慘白,胸前微微起伏,氣若游絲的仿佛下一秒就會逝去。
阿陸緊張的握緊拳頭,看著岳神醫(yī)難看的臉色,心高高提起,難道王爺這次……
“噗”
蕭長明突然睜開眼睛,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微弱的呼吸漸漸輕緩。
岳神醫(y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憋著的一口氣才算吐出來。
攝政王的心有一塊缺口,旁人若是如此,早就化為塵土不知多少年。
而攝政王能活到如今,不是依賴他的醫(yī)術(shù)有多高明,而是攝政王的體質(zhì)太過妖孽,能挺到如今,已經(jīng)是世所罕見的奇跡。
他能幫上的忙真的有些限。
“王爺,這次的情況比上次還要危險,是沖著您的命來的,沒有留一絲后手,您能醒來真的是萬幸。”
蕭長明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岳神醫(yī)躬身行禮后退下。
“人抓到了?”
蕭長明扭頭問阿陸。
阿陸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人抓到了,只不過嘴太硬,什么都問不出來。”
“死士自然是嘴硬的。”
蕭長明早就猜到了,“既然如此,那便處理了吧。”
至于幕后真兇,除了他那位好侄子,哪里還有別人?
不過這有些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顯得著實有幾分急躁了。
所以他是為什么急了呢?
蕭長明捏了捏手腕上的墨玉珠串,眼底劃過一抹異樣。
天晴氣朗,因為蕭長明的好轉(zhuǎn),偏殿也被解了禁,本打算下山去找娘親,但張嬤嬤說了,如今這個時候,不好總是下山,讓芷月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