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的小公主和王澤看到的,便是當世兩個手握最大權柄的青年對峙的畫面。
二人視線相殺,然而隨著地上的芷月驚呼一聲,二人又各自收回視線,或溫潤或霸道又充滿明晃晃情意的眼神,皆落在小姑娘身上。
不存在誤會。
那里面的情誼之深,讓人一眼便知。
“王爺、陛下,螞蟻真的好厲害呢,居然能舉起比它們自己大好多的食物。”
芷月眼睛亮晶晶,看著她命名的阿大阿二舉著她剛剛特意扔下的點心碎屑向巢穴走去。
她滿臉的新鮮,忍不住抬頭跟二人分享趣聞。
“蟻多可咬死大象,螞蟻這種小東西看著隨手可殺,那力量確實不小呢。”
蕭永夜沒有覺得她幼稚,笑著附和她。
蕭長明則更直接,上前拉起芷月,溫柔道:“芷芷蹲了這么久,肯定是累了的,看你額頭上都是汗,站起來待一會吧,一會兒再跟它們玩。”
他邊說,邊滿臉寵溺的拿出一塊沒用過的帕子給她輕擦額間汗意。
蕭永夜眼里都是嫉妒,正要想方設法的將芷月的視線吸引過來時,就聽到不遠處小公主充滿驚詫的聲音。
“……皇,皇兄,小皇叔?”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嘗過情愛之人,如何看不懂其中情絲,所以才更加震驚的無以復加。
她那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皇兄,何時學會了溫情脈脈的哄人?
她那高嶺之花的小皇叔,就算是病中也一直保持著矜貴優雅,可如今他學會了低下頭,去兼容一個傻子?
不不不,他不是應該對那個傻子棄如敝履,直接無視的嗎?
為什么?
她寧愿是相信她是瞎了,是得癔癥了,也不愿意相信眼前這一幕。
王澤手中提著的禮物掉在了地上,他比小公主還要覺得震撼,不是當世最優秀的兩個男子對芷月的特殊。
而是芷月望向他時那陌生的眼神。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芷月了?
他有些記不清了。
他一路考科舉考進京城,又經歷封官留京,至今已有兩載。
小公主慣愛吃醋,做的那些小動作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的心中告訴自己,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她不會放棄他,他也對她情根深種,他會記得對養母的承諾,也會記得對芷月的責任,但不一定非要讓他娶芷月不是嗎?
像照顧一個妹妹那樣,去照顧芷月,也許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
小公主算計了養母和芷月,他都心知肚明,然而他挑明了又能怎么樣呢?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如將錯就錯。
他又想起之前的夢境,雖然記不清內容,但他應該是娶了芷月的,可是那樣寡淡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如今望著芷月,他心中卻突然升起了極大的悔意。
她極美,眼神充滿稚子的無辜,就像是易碎的稀世珍寶,讓人想去擁有,又怕不慎碰碎了它。
百般糾結,心思九轉,仍然逃不出她的吸引力。
可是曾經觸手可及的稀世珍寶,不但不再屬于他,甚至對他一絲印象都無,這才是最讓人心尖疼痛難忍的根源。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幾步,離她近些,再近些。
嘭。
一顆石子砸在王澤的膝蓋上,他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所有神思回來,滿臉痛苦的呻吟著,臉色頓時慘白無色。
“朕不喜歡你的眼神,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蕭永夜收回投擲石子的手勢,大手翻轉,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現在掌心,眼神危險的盯著王澤,手里比劃著匕首,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