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可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你們竟然……”

太皇太后看向與她成對峙之勢的二人，蕭長明臉上雖帶笑，然眼底都是冷漠。

蕭永夜則懶得的偽裝，興許是因為受過傷的緣故，唇色帶著淡淡的白，配上他緊抿的薄唇，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母后，你總說是為兒臣好，可兒臣如今都快要去九泉之下見父皇了。”

“皇祖母，您又如此說了，須知有的自以為是的好，只會適得其反。”

太皇太后踉蹌的退了兩步，“罷了罷了，隨你們去就是了！”

她冷哼一聲，帶著人拂袖離去。

馬車內

李嬤嬤小心的打量著太皇太后的臉色，手上不輕不重的給她按著肩膀，輕易的放棄可不是她主子的風格。

“太皇太后，您真的就隨兩位主子爺去了？那黎氏看著雖不是那種魅惑之輩，但是她的存在，引起的爭端卻深遠，如果任由主子爺們斗下去，怕是會國朝不穩。”

她的話說到太皇太后的心坎里去了，這正是她所擔心的，如今這二人都防著她。

但凡她輕舉妄動，憑他二人的性格，怕是會拿她娘家人下手，投鼠忌器，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然而輕言放棄，從來就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里。

“聽說黎石一直放不下那白夫人，貶何氏為平妻，連他家小女兒的婚事都影響？”

李嬤嬤略知其意，忙道：“確有此事，因此事長安侯家已與黎芙退親，何氏籌謀了半輩子，如今卻活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那哀家猜，何氏一定恨死白氏母女了？白氏母女二人真是了得，都有讓人放之不得的魅力。”

“那一定是的，但何氏若能成事，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她是個無能之輩，怕是不太好用。”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永夜二人防著她，她出手不方便，然不妨借刀殺人，就算不能成功，也不關她事。

“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被傷透的女人。”

……

“小皇叔，你是真的愛芷月嗎？”

讓白千雪帶著芷月回去安撫，屋內只剩下蕭永夜和蕭長明。

蕭長明不語，用眼神回他，不然呢？

“那咱們暫且休戰吧，這樣斗下去也沒意思，皇祖母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咱們斗下去倒是簡單，但朕怕會讓她鉆空子。”

若不是蕭長明昨夜派人刺殺他，他受了傷，今日都不會讓皇祖母出宮來為難芷月。

這樣的意外，若有第二次和第三次，那么萬一他和蕭長明斗得太狠，來不及阻擋呢？

他那皇祖母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

但凡讓她抓住一絲漏洞，后果絕不會是他想要。

蕭長明都快氣笑了，到底是誰在沒完沒了的糾纏耍陰招？

“那你肯放棄嗎？讓本王帶著芷芷遠離京城？”

蕭永夜也回敬他一眼，他在說什么地獄笑話？

“朕可以為了芷芷暫退一步，取決于你能活多久，小皇叔你的身體不行了吧？這是朕唯一能退的一步，暫可讓芷芷陪在你身邊。”

蕭永夜的嘴抿成一條直線，他極愛芷月，世人眼中的貞潔他也不在乎，為了將她保護好，他只能選擇暫時與蕭長明和解。

反正蕭長明也活不長了。

蕭長明不意外他能得知，否則他不會選擇與他暫且和解。

他可以選擇跟蕭永夜斗得天翻地覆，但是凡芷月出一絲意外，都是他不愿意出承受的代價。

“……好。”

蕭長明深深的看著蕭永夜，心里非常明白，他若注定不能久活，那么余生，蕭永夜才是那個唯一一個能護芷月周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