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端著洗漱盆子進來的侍女驚恐的看著她,就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手中的盆都掉了。
“殿下,殿下,您的臉……”
“本宮的臉怎么了?”
小公主踉蹌的跑到了梳妝臺前,映襯出來一個滿臉膿包,臉上全是鼻血噴涌的怪物。
“啊……不……”
小公主得了疫病,陛下感念準駙馬對她情深,特意讓旁的下人退出公主府,讓王澤特意守在小公主身邊照顧。
二人情深之名傳遍京城上下。
“她是你妹妹,那是你妹妹呀!你怎么可以那么做?!”
太皇太后揮開攔在殿門前的李興,沖到了批閱奏折的蕭永夜面前。
蕭永夜將奏折扔到一旁,輕笑道:“那又如何呢?朕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講的是一個公平。”
“呵呵,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哀家了?在你心里一點哀家的位置都沒有嗎?哀家可是你的嫡親祖母!”
“若是朕心里一點皇祖母的位置沒有,那就不是這么溫和的手段了。”
她不是好人,但給過他溫情。
蕭永夜將一個折子遞到她的手中。
太皇太后展開一看,竟然是流放慶國公府眾人的折子,頓時手抖身顫,“你出爾反爾,你答應過不再追究的……”
“那也是皇祖母先出爾反爾的,朕判他們流放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至于他們能不能活到流放之地,今后子孫還有沒有重新科考起勢的機會,全在皇祖母一念之間。”
太皇太后頹廢的退了兩步,“冤孽,真是冤孽,你們這是要氣死哀家……”
——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了,蕭長明帶著芷月游玩,他們去過江南的河,登過云深的山,采過山間的果,也摸過水里的魚。
有蕭長明護著,芷月一直玩的很開心。
而他們的最后一站,便是回京之路。
蕭長明臉色蒼白的靠在芷月的膝蓋上,一路都在昏睡著。
芷月用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擔心的問一旁的阿陸,“阿陸,王爺這是怎么了呀?他怎么還不醒過來?”
阿陸強忍悲傷,哄她道:“王妃不用擔心,王爺只是累了,到了京城他就會好了。”
“是這樣嗎?”
芷月呢喃著,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前世娘親突然永遠的睡著了,跟他現在的模樣好像……
她的心頭突然有些悶悶的,任憑阿陸拿出她最愛玩的東西,還是最愛吃的食物,都無法讓她展顏。
回到京城,剛在攝政王府安頓下來,蕭長明果然醒了過來。
芷月臉上綻放出最美的笑容,湊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開心道:
“阿陸真的沒有騙人,王爺你醒過來了,你餓不餓?芷芷給你留了最愛吃的珍珠酥呢!要不要先喝一杯水?”
她不會照顧人,有些手忙腳亂的給他捧過茶,端過糕點,期待的看著他。
“王爺,快點好起來呀,芷芷還要跟你一起去游玩呢!”
蕭長明眸中閃過一抹哀傷,他無法教會她愛人,她會把他當成要好的朋友,會把他當成親人,就是沒辦法愛上他。
但他也慶幸沒有教會她怎么去愛上一個人,那樣他離開了,她也不會傷心太久。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強忍著胸腔里難受,吃了她遞過來的糕點,喝過她手中的水。
芷月松了口氣,嬤嬤說過的,人只要能吃能喝,就會身體好好的。
“王爺,太皇太后過來了。”
阿陸在門邊輕聲叫道。
蕭長明點了點頭,對芷月笑道:“芷芷,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