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蘇翊依賴的蹭了蹭芷月，他很早慧，但也只有三歲，不知道為什么，今日他覺得很傷心。

“好孩子。”

芷月眼神有些哀傷。

“娘親不走……”

蘇翊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出這句話，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系統早在一旁哭的地上都是黑線了，幸好別人都看不見它。

這三年，它整天圍著蘇翊身邊轉來轉去，看著小奶娃從慢慢長大，統也是個感性的，到了即將告別的時候，它可太難受了。

芷月把蘇翊攬在懷里，清淚劃過眼角沒入發絲，她無法保證，所以再多的話都成了借口。

“蘇翊不要哭了，你哭娘親會難受的。”

蘇永夜從身后將蘇翊抱到了懷里，張揚的眉眼此刻只剩死寂。

蘇翊不想讓娘親難受，漸漸止了哭聲，在蘇永夜懷里抽噎了一會，才被人帶下去。

蘇永夜跪坐在芷月榻前，眼神深深凝著她，似乎是要永遠記住她的樣子一般深切。

芷月抬手輕捧他的臉頰，“永夜，對不起，這一世能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蘇永夜握緊她的小手，搖了搖頭，“沒關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的，你永遠都別想要……”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蘇永夜紅了眼眶，永遠都別想要甩開他。

——

秦長明看著眼前這個跟他一般無二的小團子，蹲下身，平視他，還未說話，眼眶便已經紅了。

蘇翊捧著蘇永夜的金印和信件，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讓他感覺很親切的伯伯會這么難過。

娘親走了，爹爹也跟著走了，臨走前，爹爹安排好了一切，讓他上京見這個伯伯。

“你娘，你娘還好嗎？”

雖然對于那個答案，他已經有所預感，但還是聲音顫抖著問了一句，帶著一絲奢望。

“你是秦長明嗎？”

蘇翊將手中的信件舉起，“娘親說要把這封信交給一個叫秦長明的人。”

秦長明拿過信件，顫顫巍巍的拆開，娟秀的字，仿佛他深愛的人在他眼前訴說。

她真的不在了，這一刻，他終究不能再騙自己。

“你的心怎么可以這么狠，都不許我去找你……”

秦長明苦笑的呢喃，“你永遠都對我這么狠心。”

可他卻戒不掉名為芷月的毒。

過了不知多久，他從地上站起身，牽起蘇翊的小手。

怎么辦？

她的要求，他從來都無法拒絕。

既然她讓他將他們的孩子照顧長大，那他便做就是了，希望她能走的慢一些，讓他還能追得上。

永深十五年

蘇翊十五年前登基，如今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秦長明待他不算親厚，但也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坐穩了皇位。

他知道了當年所有的事情，也知道秦長明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從來沒有想要他改名換姓。

蘇翊想到那個臨死前都閉不上眼的秦老夫人，她見到他總是很激動，說她是他的嫡親祖母。

他心中才隱隱有了答案。

而在今日，他的生父秦長明也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但或許對于他來說，這其實是種解脫。

因為娘親的囑托，才讓他在這世上多陪了他這么多年。

大將軍府

芷月曾經住過的院子，依舊保持著原貌，秦長明靠坐在榻上，臉上只余解脫。

“……爹。”

蘇翊守在他的身邊，叫出了這么多年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