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垂暮,厚厚的云層籠罩著穹頂,從中破開,最后的陽光從中涌現而出,低低斜落到懸崖上。
懸崖邊,曲腿坐著一個白發但年輕的人。
風很大,將他的長發吹起,一群白色小豆丁在上面玩得正開心。
“師父,額頭。”
穿著長袍的陸忘出現在一旁,找到一塊平整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白發的年輕人趕緊用手擋住劉海,以免暴露他寬闊的額頭。
對于陸忘的回來,他并沒有多大吃驚,對于陸忘能認出他就是之前那個老頭,也不覺得意外,但是對陸忘的中二打扮多看了幾眼。
他張開口,原本暗啞的老年嗓音變得清亮:“游戲已經結束,也不用再叫我師父,其實我有名字,叫時不待,你呢,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陸忘。”
時不待都已經給自己準備了被拒絕后的臺階,沒想到對方想也沒想,給出了回答。
“陸忘……居然有人用忘字做名,你的父母不會是取名廢吧?”
“居然有人用不待兩個字做名,你的父母,不也是取名廢吧?”
“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我的也是。”
“……”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又回到了游戲還沒結束的時候,師徒兩也曾經這樣坐在梧桐樹下,隨意地聊著。
沒有人質問對方裝死欺騙的事。
陸忘只是問時不待為什么在這發呆。
“我沒有發呆!”時不待反駁道。
“我在這是為了等你,曾經有人告訴我,當有玩家離開游戲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我真正死亡的時候,那個人會殺了我。”
陸忘抓到手一只小豆丁,一會把它拉成長條形,一會把它揉成個球。
“這個副本一直沒有玩家通關,是不是因為你不想死?”
時不待沒有瞞他:
“我不是不想死,只是不想被普通玩家殺死,所以故意將游戲設計成玩家生死都出不去,對了,我是死亡深淵的副本設計師,我設計過很多很多副本,這里是我所創造的,屬于自己的副本。”
那些不用玩家煉制殼就活不下去的事,根本不是系統對時不待的懲罰,而是他給其他九名仙師制定的規則,他這個創造者,當然排除在規則之外。
當然,陸忘在發現師父詐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現在只好奇,是誰說有玩家通關返回,時不待就會死?
時不待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是真的活了太久,根本不記不清。
“我只知道,那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話不會錯。”
時不待把厲害兩個字咬得很重,繼而,疑惑地扭頭看向陸忘,
“不對,我好歹也是個不可言說級的詭怪,你一個低等級玩家,有什么本事能殺我?就算你那只噩夢級詭怪沒死……”
話沒說完,一只白貓突然從陸忘懷里鉆了出來,啪的給了時不待一巴掌。
這熟悉的擊打力道,時不待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心理陰影。
“小……小眠?!你怎么沒死?”
當白貓給了他一個白眼,回到陸忘懷里后,時不待似乎變得蔫了一些。
他擰眉道:“就算小眠在也沒法殺了我吧?總不能是你再騙得我主動去死,這種當我不會上第二次。”
陸忘只是眉眼淡笑著說:“我確實能殺了你,但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罷,陸忘在兩人之間的土地上,寫出兩個字。
“污染。”
時不待看到,訝異地皺了皺眉,猶豫幾秒后,他糊掉那兩個字,說:
“曾經出現過,有一次我發現山里出現了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