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照顧王余生老人的第三天,他連陸忘都忘記了。
趁老人吃早飯,陸忘將近日之事告知,老人吃驚得嘴張大到能塞下一只南方蟑螂。
“什么,你都照顧我三天了嗎?居然能照顧我三天,其他人可是一天都受不了!”
“也許他們都照顧了你很多天,只不過你忘了?!?
“不不不!我不可能忘!”
老人覺得陸忘是在嘲諷自己,氣得吹胡子瞪眼,一碗稀飯倒扣在餐盤上。
“哼,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也只是第一天,看我記憶不好故意跟我套近乎,跟你說我不吃這套,到時候給你打差評!氣死你!”
陸忘早已經(jīng)習慣老人的翻臉如唱戲,保持著微笑,將老人的噩夢娓娓道來。
聽完,老人打了個激靈,沉默不語地拿著勺,試圖將稀飯扒拉回碗里。
可惜今天的稀飯非常稀,他撥弄半天也只舀回一點。
看著流得滿餐盤都是的白色稀飯,老人勺碗一扔,端起餐盤直接喝。
陸忘在一邊等著,順便再次打量房間里的新變化。
如果昨天是自然風,今天就是喜喪風,滿屋子的紅色,只有床和窗簾是白色,頭頂還掛著一些白色的垂簾。
上面全爬滿血手印。
所有手印都來自于同一個人,看大小應該是個嬰兒。
可奇怪的是,嬰兒應該是四肢著地爬著走,陸忘卻沒看到腳印。
看老人還在努力喝稀飯,陸忘離開房間到外面走廊。
這時候,其他玩家都已經(jīng)離開,空蕩死寂的長廊中,不知哪來的風將小草吹出一層層波浪。
那輛紅色兒童三輪車又回來了,停在老位置。
陸忘走過去撿起車,再次扔到了樓下。
然后,招出了那只濕漉漉的女詭。
隔著老遠,女詭一個滑跪到位,不用陸忘出手,已經(jīng)自己掐住了自己脖子,業(yè)務非常熟練。
“房間里的血手印怎么回事?”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你是說昨晚有只小詭進了房間?怎么不殺掉,你很弱嗎?”
“嗷嗷嗷…嗷嗷…”
“系統(tǒng)不讓…那也是因為你太弱,強大的詭雖然也在系統(tǒng)之下,但殺個小詭還是沒問題的。”
“嗷……”女鬼掐著自己脖子,熟練地開始磕頭行為。
“行了,說說他昨晚什么情況吧,具體點?!?
“嗷嗷哦嗷嗷嗷……”
“你是說他夢游了?大半夜走到陽臺去洗手,然后閉著眼睛走回了房間?還有嗎?”
女詭請示過后,掐著自己脖子站起身,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開始表演。
它像是瘸了一條腿,一步一步走著,個子一下高一下矮。
它的身上不斷滴水,將周圍的小草都澆了一遍。
女詭拖著腳走到一面墻壁前,蹲下開始尋找什么。
找到了,拿出來看,像是在看一本書,或者一本本子。
女詭歪著頭不斷看著不斷看著,頭發(fā)里滴出的水落進草地,新綻放出幾朵小花。
陸忘喊出暫停:“夠了,接下來一整晚都是在看那個東西是嗎?”
女詭點頭。
“你回去吧,今晚繼續(xù)?!?
女詭嗖地一下沒了影,只留下一片綻放的小花輕輕搖曳。
陸忘靠在墻壁上,低頭沉思。
它剛剛模仿的走路姿勢是站著的,要么是老人的身體本來就沒到坐輪椅的地步,只是有點腿瘸,被夢中的詭帶著在走。
要么,就是老人被夢中那只詭控制了身體。
不管怎么樣,老人做夢的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