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被一只幽魂盯著,惠子嘴角蠕動,害羞地撿起旁邊一只紙箱子套到了頭上。
畫面頓時變得滑稽。
而后,惠子又拿了另一只紙箱,套到兒子花崎頭上。
兩個套著紙盒的人,跪坐在滿是紙箱的破爛房子里。
畫面轉變為古怪,令人不安。
這是花崎家的習俗嗎?仲村目光掃過堆砌的紙箱,思考有無適合自己腦袋的尺寸。
花崎打斷道:
“仲村老師,你不用。”
“哦好……”不是習俗啊,仲村只覺得更古怪了。
花崎對著仲村深深鞠躬:“老師,我為之前在學校的行為向您道歉,杯子明天會賠償,請您不要記在心上。”
仲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怎么會呢,能聽到花崎同學你這樣想就好,那么我們之前聊的事……”
“老師,是我的錯,我不該故意穿裙子扮成女生去學校,更不該陷害池田君,以后我會遵守紀律,不再讓老師操心。”
“那你跟雨宮的事……?”
“我跟雨宮同學已經和好,還邀請我等會過去,老師要一起嗎?”
“不……不用了。”
仲村兩眼一瞇,感覺事情開始朝著自己完全沒想過的方向發展了。
花崎怎么會突然態度大變?
是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什么,還是因為在這里,在惠子面前……?
"花……"
仲村還想說什么,半個字剛出口,忽然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十幾只翅膀斷裂的烏鴉咬著尾巴連成一排,砸到了窗戶上。
吱呀響破窗戶被砸掉了半塊。
仲村嚇得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涼氣。
好奇怪,怎么花崎家也令人如此不安……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驚魂未定之時,忽然膝蓋一涼,仲村打了個哆嗦,低頭往下看……
只見矮桌下,不知何時鉆出了數只青灰色的手,在地上摸來摸去,其中一只,剛好摸到他的膝蓋上!
“啊——!”
仲村嚇得大叫一聲,拔腿就逃!
陸忘跟著飄在后面,出門之時,回頭看了一眼。
矮桌下被密密麻麻的青灰色手臂占據,使得整張桌子像極了一只多腳的青色蜘蛛。
矮桌后,青灰色手臂撕碎了母子二人頭上的紙箱。
從其后背伸出一只又一只,無一例外地緊緊抱住他們,捂住了他們的嘴和眼……
……
仲村逃回自行車上,也不管陸忘有沒有上車,蹬下腳蹬子就跑。
陸忘慢悠悠飄在后面,一點也不急。
太陽不知何時降下了山頭,此刻,整片天空呈現微亮的青灰色,再也沒有一只鳥飛過。
寬闊的視野中,居然沒有任何家庭點燈燃火。
更是沒有人走在街道上。
視野的內一切平靜而祥和,卻又顯得荒誕不經,好像陷入了某種虛無。
陸忘飄在仲村身后,看著自行車狂奔。
他發現,不管仲村朝哪個方向跑,最后都會進入一條坡道。
是他熟悉的坡道,只通往雨宮家。
仲村也發現了這一點,慌張地看向陸忘:“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慌亂到極點,仲村開始頭暈,腸胃一陣接連一陣地翻騰。
他無法再騎車,不得不走下來,趴在地上大吐不止。
“你還好嗎?”陸忘問。
“太奇怪了……yue…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