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師父在醫院里?我們要不要先去買點水果?”
陸忘面色凝重,他看到前面醫院大門處,有個護士正在朝他招手。
那是個長相沒有任何特點的女護士,就站在大門邊,嘴角僵硬地咧開,右手抬起,機械式地一下一下揮舞。
像塊人形立牌,但陸忘確定,她的確是活著的。
這地方,很詭異。
“害,不用不用,買什么水果,我師父他老人家牙都沒幾顆,不會在意的。”
張道人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往前走,見陸忘磨蹭,還不忘回來拉他一把。
“你師父是什么病?”
“他啊,前幾天扭到腳了,在醫院打著石膏呢,等見面我再詳細給你介紹啊。”
兩人終于邁上臺階,在路過醫院大門時,陸忘仔細看了揮手的護士一眼,發現她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身體正面也一直面對著自己。
擦身而過時,護士還收回手,微笑著鞠了個躬:“歡迎來到安西醫院。”
陸忘背著一只黑色背包,原本在里面睡覺的小眠發出了哈氣的聲音,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張道人還是什么都沒感覺到,急急切切拽著陸忘的背包袋子走向電梯,來到住院部四樓——
骨科。
進入科室門,里面是一條寬闊的走廊,左邊為病房,分為雙人間、三人間、六人間和九人間。
走廊的右邊是庫房,醫生休息室、護士休息室、換藥室、搶救室、醫生辦公室以及護士站。
骨科比其他科室相對熱鬧一點,陸忘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喧鬧的聲音。
有病人和家屬的大聲嚷嚷,也有不知道誰在換藥的高聲嚎叫。
護士們都很忙,張道人自己在護士站找了一遍名字后,才知道他師父住在走廊最盡頭的雙人病房。
“嘿,這老家伙,什么時候攢的錢?都敢享受VIP服務了啊!”張道人摸摸小胡子,快步走過去。
推開最后一間病房的門一看。
里面居然還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年齡在三四十左右,看著全都頗為仙風道骨。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姐五師兄六師兄七師兄!”張道人挨個問候了一遍。
“哦,你回來啦。”大家態度很冷漠,只是淡淡回應一聲。
沒人再說話,七人將病床圍住,低頭看著床上的病人。
病床上是個老人,雙目微閉,頭腦微晃,比起其他人來,看上去有那么一點不著調。
因為他居然染了一頭鮮艷的紅頭發,鼻子上戴著鼻釘,指甲還涂成了黑色,不但與周圍看望的人形成強烈對比,也與這個城市的風格格格不入。
病床頭插著他的名字卡,叫張一留,65歲。
“師父,我回來了。”張道人恭敬行禮道。
“哦,回來啦,”
張一留睜開眼睛,目光從張道人身上一點點掃過,又從陸忘身上一點點掃過,臉色一青,生氣道,
“知道回來啊,還以為我死之前都見不到你了呢!哼,手里一點水果都沒有,不買東西也就算了,還帶個男人,怎么,要我這六十多歲的老頭給你們證婚怎么著?要不要出彩禮啊?”
張道人老老實實挨完罵,乖乖解釋說:“我這不是因為太著急了,沒來得及買嘛,而且一米兄弟可不是一般人,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
“哦哦哦……那個啊!咳咳,有本事的帥小伙嘛,呵呵,來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帥?”張一留招了招手,指甲蓋上的黑色指甲油顯得格外刺眼。
其他人也都往后面退開,讓陸忘可以站到老人面前。
“哦盒盒盒,也就這樣嘛,還沒我年輕時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