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景的心臟重重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他快步推開門,首先看到的,便是整潔的房間。
蘇知阮一向喜歡干凈,平常這個房間便收拾的很干凈,但今天,房間雖然也干凈,但很顯然是空蕩蕩的那種。
房間被他找人打通了,旁邊的小房間被改成了她的衣帽間,他給她的衣帽間添置了很多新款衣服,還有昂貴的首飾,全都堆放在這兒。
然而,當他打開衣柜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里面很滿。
梳妝臺上的首飾,整齊地放在一個個絲絨盒子中,甚至有些從來都沒有被打開過。
他給她買的東西,她一件都沒有帶走,只是帶走了自己的。
在靠近窗臺的桌面上,放著一份合同。
上面字跡娟秀,落款是他們兩人的名字——這正是他們之前的合約。
只要看一眼,陸裴景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離開了。
悄無聲息,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該她帶走的,她一件都沒留下;合約上沒有要求她帶走的,她一點都沒有染指。
真不愧,是蘇知阮。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過分的疏離,清晰的思想,不愿意欠著別人,就連告別都是悄無聲息。
陸裴景手伸進口袋,摸到了口袋里面的戒指盒。
他打開這個精心挑選的小盒子——里面放著一枚鉆戒。
鉆石并不是很夸張很閃亮的大,相反,設計非常精美精致,鉆石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質(zhì),清晨的陽光下,每一面都折射出很漂亮的光芒。
他拿出戒指,端詳了很久。
而后,他反手將戒指丟到垃圾桶里。
他倚靠著門框,看了很久。
*
接下來這幾天,母嬰專家,以及兩位阿姨都能很分明地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
自從蘇知阮深夜離開后,三個孩子見不到她,不停哭鬧,陸裴景越發(fā)沉默,他在公司里也逐漸變回了原先的冷臉。
之前員工們和股東們都很欣慰他的變化,卻沒有想到,這才這么短短幾天時間,陸裴景就又變成了原來的冰冷。
而且這一次的程度要更深一些,秘書有時候看他發(fā)呆,眼神中有時候會出現(xiàn)偏執(zhí)和瘋狂,但最后全都歸于平靜。
他作為陸裴景身邊的秘書,對于這一切是最了解不過了,他給陸裴景端上一杯咖啡,斟酌一下語句之后,還是問道:“陸總,您最近的變化……是因為蘇小姐?”
陸裴景什么話也沒有說,他甚至都沒有看秘書一眼,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樣。
秘書知道他和蘇知阮的合約,但不知道具體的發(fā)展,只知道蘇知阮生下了三胞胎。
“陸總……難道是蘇小姐一直糾纏著您?不想離開陸家?”秘書想不到還有什么原因,能讓陸裴景一下子變得這么憔悴,他為了讓陸裴景高興一點,便繼續(xù)補充了兩句,“她不滿意這些錢?想要更多?還是想要帶走孩子?”
陸裴景這下終于有多余的眼神放在他身上了,但這種眼神,是一種絕望之后的死寂。
秘書在這一刻,甚至都不敢走動,他的眼神太過有威懾力,就這樣平靜地看著人,卻有一種幾近瘋癲的感覺。
“滾。”
陸裴景越發(fā)頭痛,所以,若是她和他在一起,外人都是這樣說閑話的么?
所以,她想著離開,想著告別他和孩子么?
不,甚至沒有告別!
秘書不知道為什么,但陸裴景現(xiàn)在很顯然心情不好,他便打算先行離開。
然而,當他的手才剛剛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便聽到陸裴景又開口了,“她,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