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翻了兩遍結婚證,發現上面的日期是十二月十七號,也就是三天前,但是結婚證上的照片卻是三個月前拍攝的。
她記得那天,是自己一時興起拉著傅淮琛自拍,不過到最后,他拍的比自己還要多。
姜綰問道:“這是怎么來的?”
“前幾天知道沒事了,我讓魏舟給我辦的,提前和警方那邊說過,付厲臣被抓,給我計功”傅淮琛輕輕解釋,然后壓低視線望著她明亮的眸子,聲音帶一點委屈,“綰綰,證都領了,你不會要和我離婚吧?”
“結都結了,還能離怎么著?”
姜綰忽然感覺自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因為意識到傅淮琛說的話有另一層含義:“你是前幾天,才知道自己沒事嗎?”
她以為這個局,傅淮琛只是配合官方做一個雙面間諜,公司再假裝破個產,卻因為傅淮琛一句“知道自己沒事了”而想到這其中究竟有多危險。
付厲臣身上是背負著幾起命案的亡命之徒,他卻要去換取這種危險人物的信任。
“五天前付厲臣徹底吞并了傅家海外的公司后,才對我放心,于是官方才能順藤摸瓜抓到他犯罪的證據,在沒拿到餌之前,就算付婭再怎么信任我,付厲臣那個老狐貍也不會相信的,而傅家,就是這個餌,”傅淮琛平靜的向她說,“還好,事情已經結束,不管是付厲臣還是付婭,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你,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姜綰又問:“那我身上被注射的那個y000呢?”
“付婭一開始的確那拿東西威脅過我,”傅淮琛無奈的笑,“那時候我相信了?!?
說服他和警方一起,徹底一網打盡付厲臣的理由,不是為民除害,也不是公司利益,而是她。
“不過后來發現,那藥閻靜自己都不會知道有什么結果,唯一藥效可能就是讓你回憶起十多年前的事吧,是我草木皆兵了?!?
他從未把閻靜當做自己的母親,提到這個名字,比起之前的恨意,現在更多的是漠然。
警方知道一些內情,也沒有說出閻靜和傅淮琛的關系,否則他還能多一個大義滅親的名聲。
姜綰揉了揉傅淮琛的頭發,已經三個月沒有仔細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傅淮琛的頭發比三個月前長長了很多,手感也比從前硬了一些。
“這算什么,頭發長了怎么還變硬了?”姜綰揪了揪,突然手指停滯。
“怎么了?”
“沒事?!苯U的眼里掠過一絲心疼,隨即低下頭掩蓋了眼底的情緒,一副任性的模樣,拔掉了傅淮琛新生出的一根白頭發。
他才二十九歲,怎么會有白發。
“這個餌,最重要的不是傅氏集團,”姜綰低聲說,聲線透著一絲沙啞,“而是你?!?
“你是不是想過,萬一自己沒有回來,這個結婚證也就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傅淮琛笑了笑,深邃墨色的鳳眸中帶著溫柔寵溺:“原本呢,是想過,如果付厲臣最終還是不相信我,如果警方沒辦法斬草除根,那我這個臥底白當了,就算人沒事,身上的罪名也一輩子都洗不干凈,那我可怎么辦呢。但是后來,我從警方那里聽到了一件事,就沒有擔心了?!?
姜綰好奇:“什么事?”
他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他們說,我的女朋友,我的夫人站在了我這一邊,她相信我是無辜的,有她‘從來沒輸過’的buff在,我肯定不會有事了?!?
“干嘛忽然搞笑啊說著這么嚴肅的話題呢!”姜綰打了傅淮琛一下,捂住臉,耳根發燙。
“我沒有搞笑,綰綰,你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幸運buff,”傅淮琛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廓,仿佛燎原的火,“能夠遇見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