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幼崽時,眉眼都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郁禾看得有些恍神,白瀾這人成熟穩(wěn)重得很,即使遇到事了,最多也就是皺眉,說話語氣冷了點。
她還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來。
郁禾心里不由地起了一點好奇心,她想知道白瀾是否還其他的一面。
“只讓暮和蒙回去嗎?你不回去的話對你們部落的影響大不大?”
郁禾雖然高興他會留下,可又擔心他的留下,會不會讓他的部落出現(xiàn)什么意外。
“不用擔心,白虎部落還有其他紫階強者。”
看出她心里的忐忑,白瀾安撫她道,“暮回去后知道怎么說,所以你不必憂慮我的留下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
郁禾點頭:“好,我知道了。”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那她自然是信的。
“還有其他事想與我說的嗎?”
白瀾并未忘記她昨晚堅持等他,是想跟他說些什么。
剛剛是他對自己打算的和盤托出,現(xiàn)在該她說了。
郁禾輕輕“嗯”了一聲,“我想在部落找個合適的獸人做弟子,教他學藥辨?zhèn)K浴?
“你想替烏山部落重新培養(yǎng)出一個巫來?”
白瀾沉吟了會,微微頷首道,“好,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跟我和云溪說。”
“你們外出的時候,若是有空就幫我收集一下草藥就好。其他的我可以自己安排。”
若說找個合適的獸人當巫弟子,郁禾心里已經(jīng)有個人選了。
白瀾“嗯”了一聲。
“還有件事,麗芙讓黑熊獸人追我的事我不想就這么算了。我知道你們不好對一個雌性出手,但我也不想麗芙一點事都沒有。”
郁禾這話說得很有戾氣,她本以為白瀾會驚訝她這樣斤斤計較,不想他聽完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應(yīng)了下來。
“好!”
“你不覺得我很斤斤計較嗎?”
郁禾覺得他應(yīng)得也太快了,以獸世對雌性的寬容,她這種自己沒出什么事卻還想鬧得另一個雌性不得安生的想法,不應(yīng)該會被質(zhì)疑嗎?
“你為什么不應(yīng)該計較?你受了委屈,就應(yīng)該說出來。說出來,我會給你撐腰。”
白瀾最后那句話一下就觸動了郁禾心底的某根弦,她微微怔愣了下,喃喃道,“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種話,他們都說是我的錯。”
是她心思敏感,是她想太多,一個女孩子,怎么能這么小心眼呢?
可從來沒人問過她,她會不會覺得委屈。
小郁禾沒能得到的肯定,時隔多年,這一刻終于圓滿了。
郁禾低低地說了聲“謝謝”,然后又沖白瀾笑了笑,很溫柔的一個笑。
她看不到的是,白瀾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眉頭突然微微蹙起。
于是當晚,云溪就抓了還在躺在石床嗷嗷叫痛黑熊獸人問話。
阿壯看到云溪身后的犽,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你、你們要做什么?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嚇郁禾,是她自己膽子太小。你們不都揍了一我一頓嗎?”
還使陰招,害得他阿父阿母罵沒看到什么傷,說他丟了雄性的臉就知道在家里裝可憐。
阿壯他心里那個冤啊!
他是真疼!
“哭喪著臉做什么,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
云溪笑瞇瞇地看著他,說,“小禾以前在部落是不是被人欺負過,還有,你們?yōu)槭裁匆行『坛蟀斯帧⑿“停俊?
阿壯差點給他們跪下了,“郁禾從小就跟著樹婆婆住在后山,我是真不知道她,就只知道她從小不愛說話,我聽過她說話,知道她不是個啞巴。”
但大家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