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車里面休息,玉壺和岑溪就在馬車外面休息。
漆黑的夜色,不如夢境中的黑暗。
莫星河再一次夢到了前世所有的黑暗。
“不要……不要……不要……”
忠心耿耿的月牙隨著她一同上戰場,為了救她,被萬箭穿心而死,遍地都是血液,血腥的味道充斥的人頭發發暈,她只能騎在戰馬上被冷一強行帶走,連一具尸體都找不回來,畫面切轉,她登上了那個至尊之位,一席紅色的鳳袍,金線繡成的鳳凰迎風而立,那么囂張,可她卻在這個位置上,收到了邊關戰敗的消息,沒有幾日,她就收到了父親戰死的消息,那一具蒼老的尸體送到面前,滿頭五黑的長發已經夾滿了白絲。
為了替父親報仇,她身披鎧甲,代替了父親,成為了邊疆的大將軍,一年又一年,她在邊關為了他的江山浴血奮戰,收回了自己丟失的所有城池,還打的西楚節節敗退,最后抵了投降書。在這幾年,她丟了兩次孩子,兩次都胎死腹中,從那以后,她再也不能懷孕。
她原本以為仗打完了,她就可以和她最愛的那個人好好的過日子,可她甚至來不及和她的弟弟分享這份喜悅,就收到了他為了傳國玉璽客死他鄉的消息。
冰冷,到處都是冰冷,她仿佛躺在了冰窟里面,到處都是水,血水,她甚至找不到一絲溫暖,冷的她渾身都在抖。
“不要……”
她不要死,她要報仇,殺了那個從頭到尾都在算計她的人!
顧染一雙桃花眼底溢滿了擔心,抬手推了推她,“莫星河???”
然而,馬車上躺著的人滿頭都是冷汗,唇瓣不自覺的呢喃著不要兩個字,睡得極不安穩,渾身都在發抖。
顧染皺了一雙好看的長眉,抬手就把她從硬邦邦的木板床榻上扶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抬手給她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醒醒,小狐貍?”
然而,懷中的人似乎是陷入了夢魘當中無法自拔,無論他呼叫幾聲都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顧染擰了眉,拿過了她纖細的柔夷,修長的手指給她切了脈,越探眉頭皺的越緊。
“小狐貍,醒醒。”
脈搏亂的一塌糊涂,心跳更是超出了常人應該有的速度,這樣下去,她很容易的得心悸的毛病的。
然而,懷中的人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不過唯一好的一點是,她有了感知,開始蜷縮起了身子,朝著他懷抱中最溫暖的地方鉆了過去。
她這動作,讓顧染想起了那晚醉酒后的她,也是像一只軟軟的小狐貍一般鉆進他的懷里,然而下一瞬,莫星河的動作就讓顧染啞然失笑。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他的身邊,從他的腿上,完全的鉆到了他的懷里,他眼底溢滿了柔色,唇邊抑制不住的蔓延出濃濃的笑意,只能暫時放倒了身子,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把懷中的人又攬了攬,“小家伙。”
慢慢的,懷中的人似乎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臉色開始逐漸的恢復紅潤,一雙好看的秀眉也漸漸的舒展開來,顧染見此,把懷中的人胳膊從自己的懷里拿了出來探了又探,明顯感覺到她逐漸平穩的呼吸才算放了心。
“小狐貍,嘴上眼里都不承認,可這身體倒是誠實的很。”
明明那么害怕,可是縮在他的懷里倒是平靜了。
不過,讓她那么害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不在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每晚都是這般心悸難眠??
長此以往的話,她的心會負荷不住,從而落下一個心悸的毛病,心悸的話,根本不能根治。
看來,回去之后他得好好查查,還有誰對莫家有威脅。
心滿意足的抱著懷里嬌弱的人兒,顧染慢慢的陷入了睡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