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兩人到的時候,村長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放眼掃了過去,大多都是一些前些日子見過的面容,只不過,唯獨少了一個。
“莫姐姐?你終于來啦!快看,這就是郭郎中,也是我們鎮上唯一的一個郎中,可算是把這個殺人兇手可找回來了!”許念一瞧見她就激動的緊,連忙跳起身來。
在外人面前,她還是聰明的沒有叫小姐,而是叫了莫姐姐。
莫星河滿意的點頭,抬腳上前,目光落在了地上跪著的男子身上。
男子身上的衣裳雖然不是頂好的布料,但是也不差,可是瞧出在善水鎮還是個略微有錢的主,背上還背了一個鼓囊囊的行囊,兩條胳膊和腿上都滲出鮮血,可見被抓回來的時候是動了手的。
張全貴一直盯著這邊,他倆剛出現,他就拿了一紙畫押書走了過來,“微臣參加王爺,見過莫小姐。”
顧染瞄了他一眼,“免禮。”
“王爺,這是郭子的畫押書,就在剛剛,他已經承認了自己下毒殺害老村長,在認罪書上簽了字,畫了押,他就是真兇無誤了,王爺請看。”張全貴雙手把畫押書給顧染奉上,上面的畫押還有血跡,顧染瞄了一眼,絲毫沒有打算去接。
一連半刻,張全貴的臉上有些不好看,莫星河無奈的抬手接過,很快就把上面的內容給瀏覽了一邊。
明明簽字畫押了,可為什么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呢?
郭子是個郎中,若是他想要害人的話,為什么不要藥里面動手?而是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想法開了藥方,這樣的他,為什么會突然給老村長下砒霜,走這種蹩腳的戲碼?
莫星河擺擺手,玉壺還沒來的及動,張全貴就極為有眼力見的搬來了一個貴妃椅,身旁的軍師一個,他親自搬了一個,放在了莫星河的顧染的身后。
莫星河挑眉,倒是毫不客氣就坐了下去,“郭郎中,是嗎?能不能說一下,你就怎么把下毒殺害村長的?”
顧染依舊站著,一席白色長袍在陽光下流光瀲滟。
“我每日申時過半都要給老村長送藥,所以我就把砒霜放在了藥碗里,讓老村長喝了下去。”
“那么,理由呢?”
殺人總是需要動機的,不可能無緣無故賠上自己也要殺了村長吧?
“之前有一批人來善水鎮想要無名山的地契,他們給了我錢,讓我跟他們合作勸說老村長,那日老村長知道了我和那些人合作,就想把我趕出去,還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頓,我氣不過,又怕村長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那我就別想在無名山混了,所以我就……我就一時糊涂……”
許念當即就紅了眼,“你的一時糊涂,憑什么要別人來償命?”
“村長那么好的一個人,你怎么忍心殺了他?你這個殺人兇手!”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聯合外人背叛善水鎮,更是下毒殺害了村長!你這樣的人就該浸豬籠!”
討伐聲一道接著一道,莫星河縮在貴妃椅上冷眼瞧著,聽著,手指卻是不自覺的摩擦自己的桃花戒,眼底晦暗一片。
顧染驀的在她的耳邊遞了一道密音入耳,“村長所中的砒霜,藥性比這常見的,減弱了很多。”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閃。
藥性減弱,有很多種情況,但是最常見的兩種,要么就是用量放得少,要么就是藥品時間過久,藥性減弱。
思及此,莫星河緊盯著地上的郎中,“你說你給村長的藥碗里面下了砒霜,那么,用量你應該還記得吧?”
郭郎中眼神有些飄忽,“我……就用了半錢,半錢足夠要了他的命了!”
莫星河唇瓣驀的劃過了一道冷意。
一兩等于五十克,一錢是一兩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