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管家那張臉,終于維持不住原有的淡然,一雙渾厚的眼眸也頃刻間染上了一股子濃郁的狠厲,比著柏樹,他甚至不加以掩飾,剛剛看過那一場戲,他已經深刻的明白了莫星河這個女人的手段,再加掩飾,他就越發的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他沉笑一聲,退了幾步,厭惡的看著莫星河,“莫姑娘,不愧是景逸王看中的女人,這眼神可是精明的很,算計的如此之深,剛才你那番話,其實就是說給我聽的吧?老奴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確定,我有問題?”
莫星河挑眉,倒是沒有料到這個老者居然到現在還能這般淡定,被她拆穿了以后還能不慌不忙的來質問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凡是做了的事,就不可能會清除的一干二凈?!?
這下,沉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日時間,遭到兩個人的背叛,沉徹的心那叫一個起伏不定,他扣死了自己的死,壓抑著心中的不可置信,“覃管家,你又是為什么?”
可惜,這回的覃管家是理都不想理沉徹,只是看著莫星河笑的有些嘲諷,“若是侯爺有莫姑娘一半的聰慧,也不至于差點死在了迷霧森林里,真的是,功虧一簣啊?!?
莫星河一雙秀眉頓時蹙起,一旁的莫星辰則是瞬間抽搐了自己腰間的長劍,眨眼之間,就落在了覃管家的脖子上,“你想死?”
莫星辰死死捏緊了長劍,眼前的這個人,太過囂張,設計害了他父親不說,居然還敢嘲諷他的父親!
覃管家輕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一分也不躲,反倒是吃準了,莫星河現在不會殺他,“莫公子,可小心你的劍,別不小心手抖,這么快就劃了我的脖子,你姐姐,可是還有很多的話想要問我呢。”
他猜的沒錯,莫星河現在的確是不會動他,因為他身上的秘密太多,隱藏的也太多,那些都是對她父親不利的因素,她必須提前抓好這因素,以免日后被同一個坑絆倒兩次。“星辰,收劍吧?!?
莫星辰頓時急了,“姐姐!他會武功!若是教他跑了呢?冷一和危月現在都不在。”
莫星河輕笑著搖頭,“放心,安陽王府里,他若是跑得掉才奇怪,世子殿下,我說的是不是?”
沉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點了點頭?!皢柊?,他跑不掉。”
安陽王府為什么能夠在先皇忌憚,新皇防備的情況下,還能夠立足于安陽城,守著一方之地過得衣食無憂?那是因為他安陽城,有著一股誰都忌憚的實力,那點實力,不足以讓安陽王復起,但是卻讓新皇不敢出手嚴重打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上位著那般聰明,沒人會干。
莫星河確定了人跑不掉,倒是也來了心思慢慢的同這個心理強大的老者談話,她隨意一擺,好似這房間里的,都是友軍一般,“好了,大家都不要繃著了,坐吧?!?
紫陌臣丹鳳眼一勾,直接拉了一條紅木凳,拉到了莫星河的身邊坐了下去,還咧嘴笑的特賊,“星丫頭,你猜他會是誰的人?”
后者略微搖頭,“先前還有猜測,如今,沒了。”
先前,她還以為這覃管家會是段染衣的人,想要借用安陽王府的手來害她父親,成功的把鍋轉給安陽王府,可是眼下,事情已經發展到控制不住了,段染衣手底下,不會有覃管家這樣的一個人。
她前世也是和段染衣打過交道了,覃管家這個人無論是智謀,還是武功,都是可圈可點,令人深思的,不可能就為了這么一件小事那么早布局在安陽王府里面,這太不通順。
當她知道覃管家已經在王府待了十年的時候,就已經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測,看到他那般淡然,絲毫不懼,甚至那般淡然的時候,她就知道,覃管家和柏樹不同,柏樹是因為母親被威逼,所以才會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