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火鍋和菜品上桌,服務員將那紅得透亮的鍋底放在電磁爐上。
隨著溫度升高,牛油的香氣混合著辣椒的火辣氣息撲面而來。
傅凌鶴只覺鼻腔一陣刺痛,他悄悄瞥了一眼云箏,見她神色如常,甚至還有些期待。
他便也只能暗暗握了握拳頭,替自己鼓氣了。
云箏熟練地將毛肚放入鍋中,七上八下后毛肚裹滿了紅油湯汁,她放入口中,滿足地嚼著,眼神挑釁地看向傅凌鶴,“傅先生,怎么不動筷?這可是你選的地方。”
傅凌鶴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夾起一片牛肉,在鍋里燙了一會,牛肉瞬間就裹滿了紅油。
他忐忑的送入了口中,下一秒,那一點點兒的紅油就像是尖銳的針,刺得他舌尖發麻。
一股熱辣從舌尖蔓延至整個口腔,他的喉嚨像是被火燒著一般,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怎么樣,傅先生?這微辣還合口味吧?”云箏明知故問,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傅凌鶴緊咬牙關,含糊不清地回應,“嗯,不錯。”
可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不停地滾落。
他趕緊拿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幾口,試圖緩解那要命的辣味。
云箏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吃不了就別逞強了,點個鴛鴦鍋吧。”
傅凌鶴卻倔強地搖頭,“不用,我可以。”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給云箏夾菜,看著云箏吃得開心,他覺得這舌尖上的折磨似乎也沒那么難以忍受了。
“不能吃辣也沒必要強撐的。”
云箏很清楚某人這就是死鴨子嘴硬,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叫服務員把鍋底換成了鴛鴦鍋。
傅凌鶴的給他換成了菌湯鍋底,她的那邊則是換成了中辣的。
接著又讓服務員給傅凌鶴送了杯牛奶過來,給他解辣。
雖然他剛才就吃了一口牛肉,但能看得出他的嘴都已經被辣的有些紅腫了,說話都帶著一股熱氣。
云箏特意囑咐服務員牛奶要上的快一些,所以他們的鴛鴦鍋底還沒上,牛奶就先送過來了。
“趕緊喝點牛奶,能解辣。”云箏看著已經被辣得有些紅溫了的傅凌鶴,趕忙催促。
傅凌鶴端起桌上的牛奶猛灌了一口,口腔里的灼燒感才稍稍褪去。
傅凌鶴放下杯子,長舒一口氣,看著云箏的眼神中滿是感激,“還是夫人心疼我。”
云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少貧嘴!”
不一會兒,鴛鴦鍋底被端了上來,白色的菌湯和紅色的中辣湯涇渭分明。
傅凌鶴看著那鍋紅湯,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氛圍明顯輕松了許多。
傅凌鶴小心翼翼地從菌湯鍋里撈出食材,偶爾也會嘗試著從云箏的中辣鍋里夾一筷子嘗嘗。
雖然每次都被辣得直呼氣,但他還是鍥而不舍的嘗試。
云箏還從來沒見過像他這么倔的人,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還非要嘗試。
“不習慣吃辣就不要嘗試,乖乖吃你的菌湯鍋,小心胃受不了。”
傅凌鶴雖然沒有胃病,但日常的飲食都是偏清淡的,一下子吃這么辣的東西,對他的胃而言無疑是一場‘酷刑’。
傅凌鶴還是想練練自己吃辣的能力,但也并不敢我行我素,忤逆自家太太。
只好默默的低頭吃菌湯鍋里的菜。
云箏雖然挺能吃辣的,但這家店的中辣已經是她所能接受的辣度極限。
傅凌鶴沒吃多少,但看云箏吃得開心,他也就飽了。
他一會兒給云箏遞紙巾,一會兒又給她準備檸檬水,反正主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