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字開聲。

偌大書房內氣溫都驟降到了冰點。

一陣陣殺意從司天命身上洶涌而出。

他整個人緊繃的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瞪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這些信息，無疑將白妖妖是“內鬼”徹底實錘了。

都和陳梟從SPA會所，一直轉戰到酒店了，這種關系……不是內鬼是什么？

難不成只是萍水相逢，干柴烈火？

想想都不可能！

司天命回憶著事情的前后始末，眼角的褶皺猛烈顫抖著：“從那天沖突，其實就已經是計劃好的，借著沖突讓白妖妖進入我的視線，然后順利請我入甕嗎？”

哪怕時間線上依舊讓司天命費解。

但當看到這些調查信息后，他對白妖妖內鬼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

震驚，憤怒，恐懼……

種種負面情緒此刻像是潮水一般吞噬著司天命。

在這之前，他真的沒考慮過白妖妖居然是老張口中所說的“他身邊的內鬼”，甚至這陣子的調查，不論是他還是情報力量那邊，都沒將矛頭指向過白妖妖。

因為……白妖妖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不是上次和陳梟、張青禾的沖突，讓白妖妖撞進了司天命的視線，即使是到現在，白妖妖也只不過是司家麾下一家小公司內的公關而已。

小小公關，在司天命眼中，微末如螻蟻。

而這，也是他當時挑選白妖妖為云東代理人的原因之一。

正因為是微末如螻蟻，所以才不會被人矚目，才能更好的代理他在云東的布局。

公關到代理人的身份變遷，對白妖妖而言，無疑是一步登天，蛻繭成蝶。

這是司天命賜予白妖妖的改命機會。

可司天命怎么也沒想到，這小小不起眼的公關螻蟻，他一手選中的代理人，居然早就成了陳梟和張青禾的人，堂而皇之的成為了他身邊的內鬼。

但隨之讓司天命恐懼的是，白妖妖是內鬼，那就等同于上次的沖突都是演戲，故意請他入甕。

一切……都早就被陳梟和張家計劃好了！

這波反向操作，直接讓司天命此時后背發涼，頭皮發麻。

他一直以為自身在暗處，能夠隨意掌控操作，但白妖妖是內鬼這一操作，儼然是他自信的優勢處境，其實早就暴露了出去。

“是在地下拳壇那一天嗎？”

司天命放下手機，輕聲呢喃：“不應該的，那天陳梟打斷了張青禾的打連臺，我也沒令人追加其他的麻煩，就算張家有所猜測，也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來撕破臉皮，或者說……張家其實也早就想動手了？”

“自知劣勢漸漸凸顯，打算先下手為強，干掉四大家族之一，通過鯨吞資源來回旋穩定自身家族的地位？而我司家……直接被張無極和張天佑納入到了第一選擇中？”

這一刻，司天命思緒飛轉，想了很多很多。

但最終……他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白妖妖身上。

他靠在椅子上，眉眼下垂，淡漠深邃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白妖妖的照片：“如果你是內鬼，早就被陳梟攻略了，可你在云東的表現又完全是按照我的指揮在進行，且進行的很好，那么……你這個內鬼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到了他這種層次，什么大風大浪都經歷過。

即便是身邊被安插“內鬼”也不止這一次了、。

在明確誰是內鬼后，第一時間判定風險等級，判定出內鬼目的……這些都很重要。

甚至只要操作得當，完全能夠再上演一出“無間道”。

偏偏，司天命怎么看白妖妖在云東的動向都沒有半點瑕疵，完全對得起代理人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