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一張麻布裹頭的敦實臉頰,隔著老遠(yuǎn)便叫罵道“晌午不是才吃了狍子肉,這太陽都還沒落土你就又惦記著晚上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老子這兒還有泡狗屎,你吃不吃!”
“哈哈哈……”
田地里的登時就響起一片善意的哄笑聲。
英武中年人不慫,跳著腳就罵道“你個老貨,壞得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兄弟們藏了一刀臘肉,吃獨食不怕嘴里生瘡么?”
“哈哈哈……”
田地里的哄笑聲頓時更大了,魁梧漢子們似乎對這一折子正副舵主互掐的大戲,很是喜聞樂見。
那敦實的漢子拄著鋤頭,站在田地里不耐的揮手道“去去去,見天就惦記老子那點老窖……你既然來客人了,就先回去罷,肉是沒有,不過老金帶了幾個弟兄弄魚去了,你這位小兄弟要是運道好,晚上能有魚湯喝,對了小兄弟,把你馬背上那根破鐵片收起來吧,在這片地界兒用不著,也嚇不了人,馬也看緊了,這幫犢子最近見葷腥見得少了,見了耗子眼珠子都冒綠色兒,要不見了,可別來找我賠,找我我也賠不起!”
“哈哈哈……”
謝鴻卓都懵了“啊?這……”
他愣了愣的看向馬頭前的英武中年人。
英武中年人撇了撇嘴,“你還是聽他的吧,這老貨雖然長得磕饞,可誰讓人家是‘正’舵主呢?”
那敦實漢子聞言,叉著腰站在田地里“嚯嚯嚯”的仰天大笑道,那家伙,就像他身邊不是的輕輕綠綠的麥苗,而是百萬大軍“就憑你還想某朝篡位?學(xué)會大爺侍弄莊稼的本事再說吧……你走不走?不走再去擔(dān)兩擔(dān)大糞過來!”
英武中年人連忙說道“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敦實漢子“he,tui~這才擔(dān)了幾擔(dān)大糞啊就當(dāng)逃兵,真是白生了這么大個子!”
英武中年人聽了,非但沒有跟他較勁兒,反倒?fàn)恐R跑得更快了。
“吁……”
田地里的魁梧漢子們長聲喝倒彩。
等走得遠(yuǎn)后,英武中年人才低聲叫罵道“老東西,真拿老子當(dāng)牲口使了,老子這一下午,屁股挨過地嗎?就算老子是氣海,也經(jīng)不住你這么折騰啊……”
仍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謝鴻卓,這時才回過神來,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與英武中年人并行。
然而隔得近一些后,他才嗅到英武中年人身上那股子上頭的惡臭味,一個沒忍住,轉(zhuǎn)頭“嘔……”
英武中年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臭吧?我也覺得臭……可咱們的米面瓜果,都是這玩意兒澆出來的,你說怪不怪?”
“嘔……”
謝鴻卓一聽,心頭更惡心了,連忙擺手道“大哥,你別說了,嘔……”
二人邊聊邊走,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一座高大的城池外。
謝鴻卓揚起頭,眺望著城門那還帶著些煙熏火燎痕跡的三個大字,感嘆道“這就是錦天府么?”
他身畔的英武中年人點頭道“這就是錦天府!”
錦天府,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郡府。
在九州近百個郡府之中,它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歷史最長的,更不是最富裕的。
擱以前,連玄北州內(nèi)的很多百姓,都不知道自家地盤兒上,還有錦天府這么一座城市。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錦天府的名頭,頻繁的在九州百姓耳邊響起。
如今連南二州那邊的百姓,都知道玄北州有一座郡府,叫錦天府!
它已經(jīng)不在普通。
就因為張楚是從錦天府走出去的!
就因為北平盟是從錦天府起家的!
此時正直太陽落土。
大量在城外勞作的百姓,扛著鋤頭在城門口排著隊等待進(jìn)城。
這些人見了英武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