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房門被打開,宮野志保紅著眼睛看著明月,一滴眼淚從眼眶里滾了出來,碎裂在了月光里。
明月伸手拭去宮野志保眼角的淚水,“志保姐,怎么了?做噩夢了,要我唱歌哄你入睡嗎?”
宮野志保將手機揣回口袋,抓住明月的手,認真地說:“能答應我,以后永遠不要受傷嗎?”
明月沒有回復,目光看向月光下的影子。一團黑暗,模糊不清,光和暗的邊界似乎并不是那么明顯,無法勾勒出具體的形狀。
“很抱歉,是我的失誤,才導致明月受傷。”赤井秀一背對著窗外的月亮,看向月光中的少女們。
披一身的月光,是夜晚賜予的落雪。
本是炎熱的夏,卻讓人感到些許寒意和悲傷。
明月回頭看了眼正在自我檢討的赤井秀一,“這件事情與大君無關。你也不必做任何檢討,因為你對此,其實一無所知。”
赤井秀一看著明月,銀白的月光有種圣潔的美感。
“失敗了對嗎?”明月臉上帶著淺淺地笑,看向宮野志保,柔聲說:“我無法離開實驗室,也沒有辦法停止那些實驗,畢竟我是實驗體237。”
宮野志保咬了咬嘴唇,艱難地說:“你會死的……”
“我若是說不會死,志保姐你會相信我嗎?”明月歪著頭,嘴角微微翹起,一雙紫色的眸子亮的出奇。
宮野志保低著頭,將所有表情都藏在劉海下的陰影里,“你又在騙我……”說罷,轉身進了房間,并將房門關上,背靠門板,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嗎?”赤井秀一看著那緊閉的房門。
明月趴在窗邊,看向夜空,一陣風吹過,一片黑云擋住了潔白的月光,大地陷入了黑暗。
“雪莉申請讓我離開實驗室,失敗了。”
赤井秀一聽完后,眸光暗了暗,沉聲問道:“他們在你身上做實驗?”
明月思索了一下說:“也不全是。也許我的命運早在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結局早已經寫好。”
三座鐘樓的廢墟中是沉默的三座墓碑,驚天動地的旋律似乎還回蕩在耳邊,逝去的人又怎能聽得到那悲涼的華麗樂章。
明月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與你們并不一樣。”
“那些實驗會危及生命嗎?”赤井秀一一臉嚴肅。
明月卻一臉輕松的挑了挑眉,“怎么?大君,你似乎很在意我的生死,我的監護人可并不在意這些。”
“別把我和琴酒混作一談。”赤井秀一微瞇雙眸,不知道在思索一些什么。
“已經很晚了,你不休息嗎?明天你要開車的,”明月看了眼愛爾蘭的房間,“路上我們有時間聊。”
赤井秀一看向明月,輕聲問:“你真的沒事嗎?”
“會有什么事?”明月不理解的反問,一雙紫眸里有讓人看不明白的神情。
赤井秀一轉身走進了房間,在關上房門前,目光一直停留在明月身上。
黑云飄走了,清冷的月光灑在灰色的頭發上,發間黑色的珠子反射著點點熒光,纖弱的身體倚靠在窗臺。
門緩緩關上了,房間里沒有月光。
次日的清晨,返程的路上過于安靜,明月一個人獨享后排座椅,宮野志保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景色。
耳畔沒有少女歡笑與談話,赤井秀一總覺得少了一些什么,便隨意找了一個話題,“我接到信息,以后雪莉外出調查,我接替琴酒負責安保工作。”
“保鏢先生可要擔負起責任喲~”明月在手機鍵盤上敲擊著,頭也不抬地接著說,“一般實驗員外出調查會安排兩名代號成員陪同的,除了琴酒,其他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