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李翰祥的劇本任務(wù),林朝陽不得不把手里面正在創(chuàng)作的暫停一下,畢竟人家甲方給的錢多。
昨天他跟李翰祥聊了大半天的劇本,了解了李翰祥的想法,又印證了一番曾經(jīng)看過的《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心里底氣十足。
不過他對于清史的了解并不多,真正要呈現(xiàn)出一部出色的劇本,少不了要在細節(jié)上下點功夫。
從燕京飯店回來的第二天,林朝陽趁著上班摸魚的時間,找遍了圖書館,翻閱出許多關(guān)于清晚期的資料,不僅有史料,也有一些關(guān)于晚清和慈禧的文學(xué)作品。
許笑天的《滿清十三朝》、忽庵的《西太后》、蔡東藩的《清宮歷史演義》、德齡的《御香縹緲錄》、李慈銘的《越漫草堂筆記》《清史》……
幾十部著作放在眼前,光是堆在那里便讓人覺得頭疼,好在林朝陽并不是要通讀這些作品,而是尋找其中有用的線索和細節(jié)補充自己的劇本。
一連幾天時間,林朝陽埋首于故紙堆中,終于整理出了一份劇本提綱,送到了李翰祥手中。
看完了林朝陽送來的劇本提綱,李翰祥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前面給火燒圓明園鋪墊這么多場戲,如果展開寫的話,恐怕會頭重腳輕吧?”
后世李翰祥拍慈溪,拍成了《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兩部電影,實際上他最早的想法就是拍《垂簾聽政》,只是寫劇本的時候一下沒收住,內(nèi)容太過龐大,只好分成了兩部電影。
“從一部劇本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結(jié)構(gòu)肯定是不合適的。”林朝陽說道。
李翰祥嗅到了他話里沒有說明的意思,眼神中透露出疑問。
林朝陽沒有讓人多等,直接說道:“我想把劇本分成上下部寫。”
“上下部?”
李翰祥吃了一驚,怎么也沒想到林朝陽會冒出這么一個想法。
他滿臉錯愕的望著林朝陽,一時間有點恍惚,好像林朝陽才是那個在片場手執(zhí)導(dǎo)筒、說一不二的導(dǎo)演。
“你是導(dǎo)演,我是導(dǎo)演?”李翰祥忍不住問出了心里話。
受到他的詰難,林朝陽絲毫不慌,說道:“我只說我劇本寫成上下部的結(jié)構(gòu),又沒說你一定要這么拍。再說劇情是連貫的,布景、演員、妝造、道具這些又不會增加多少額外的成本,無非是拍攝量變大了一些,增加了些人工成本。”
李翰祥想了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我先寫出來,你覺得不行,大不了就把火燒圓明園那段拿掉嘛。”林朝陽繼續(xù)循序善誘道。
李翰祥又翻了翻劇本提綱,他不得不承認(rèn),以“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為雙核心的故事看起來確實更加完整。
“也罷。反正合拍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你先照著現(xiàn)在的思路寫吧。”
按照林朝陽的思路,一部劇本相當(dāng)于兩部的內(nèi)容,他自己的工作量變大了,恐怕不一定能趕在他去濠江之前把劇本寫出來。
李翰祥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大不了先拿個半成本過去給何先生看看。劇本、劇本,一劇之本,劇本的優(yōu)劣關(guān)系到電影的成敗,不能馬虎。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才過了不到二十天,林朝陽再次出現(xiàn)在燕京飯店,同時還帶來了一部近七萬字的電影劇本。
“李導(dǎo),幸不辱命,劇本寫完了!”
李翰祥接過林朝陽遞來的劇本,滿臉驚訝,“這么快就寫完了?”
聽著李翰祥的口氣,林朝陽道:“不是你說著急的嗎?這半個多月我可是一天都不敢耽擱,日夜奮戰(zhàn),筆耕不停。”
林朝陽這話當(dāng)然是夸張的說法,其實這些天時間里他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查閱資料上了,寫劇本的時間反而并沒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