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芊芊一直等大雪掩蓋住他們兩人腳底的不規則花紋,才把蜂蜜連同板車一塊收回空間。
她得想想要怎么才能快速把蜂蜜賣出去,不求能回本,只求趕在徐鳳綽回來之前想辦法潤出去。
與此同時的桐花巷,林雪花隔著厚厚的榆木門板跟董建西醞釀陰謀。
“二嬸娘,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媽!你以前磋磨董芊芊時,我可是站在你這邊,全當沒看見,這次你可不能坑我啊!”
董建西歪斜著身子,被數根粗麻繩死死捆在木柱子上,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跟林雪花說著話。
麻繩上還帶著些粗糙的毛刺,不斷摩擦著他早已破損不堪的手腕,勒得他皮膚生疼。
林雪花隔著門縫看著他,雙眼緊閉面容憔悴的臉一個勁的保證。
“建西,你信嬸娘,這件事上處處都透著詭異,你想想你可是董家這么多年學習成績最好的。
你二伯還特意把你從鄉下帶了上來,不就是因為你是老董家的希望嗎?
你二伯還指望著你畢業之后,來廠子里幫幫他呢!他怎么可能會讓你下鄉呢!
這件事一定是董芊芊干的,她不想下鄉,才聯合了外人制造出偷竊的假像,把你和雙環都弄走了。
這個家里不就只剩下她和她那個死鬼弟弟了嗎?
只要你聽我的,那么你跟雙環都會留下,吃經濟糧,下鄉受苦的只會是董芊芊這個臭丫頭。”
林雪花舌燦蓮花地把罪惡往董芊芊身上引,試圖引起董建西的仇恨。
殊不知她確實猜對了真相。
耳房里的董建西費力地抬起頭,他的嘴唇毫無血色,但他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仍舊虛弱地吐出林雪花想聽的話。
“二嬸娘,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記恨二伯呢!這一切都是董芊芊的錯,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會下鄉。”
董建西還沒說完,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就滾落在地上,混著后腦勺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緩緩淌下。
自從他被董芊芊一鍋敲昏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發著冷燒。以至于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但他仍舊清楚的明白這一切,都是二伯搞出來的人禍。
他本來就是農村戶口,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下鄉。
他得活著出去,去揭發他們的陰謀。
“等嬸娘你把我放開,我就聽你的話,出去就給董芊芊一刀!”
董建西順著林雪花損人不利己的思想,配合她講一下表忠心的話,簡直用盡了他畢生的演技。
地面上的血跡殷紅濃稠,倒映出董建西此刻扭曲瘋狂的嘴臉。
林雪花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心里已經謀劃了上千遍董芊芊的凄慘死因。
但此刻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怎么打開這扇門,雖然她住了進來,但這棟房子所有的鑰匙都掌握在董芊芊手里。
連她想進董芊芊的后罩房偷房本的沒成功!所以她得等她姐姐幫她找來一個撬鎖的才行。
但眼下她還有可以幫董建西的地方,她從門縫中扔進去了一把刀,斜斜地拋在了董建西的腳邊。
等董芊芊回來就聽見,紅姑跟街道處的方主任交代,董建西掙脫繩子逃跑的消息。
連帶著林雪花不知生死地昏倒在耳房的血泊之中,被放置在雪地里太久從而凍的微青的身體上,從脖子到肚臍斜斜地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紅姑親眼看見林雪花身上那道,從脖子蜿蜒至肚臍的長長血痕。
格外猙獰可怖,皮肉外翻的連腸子都能看見,她看見時鮮血還在汩汩地往外冒,將林雪花藕粉色的棉甲染得通紅。
紅姑當時腦子里只覺得她,像一條在皚皚雪地中慘遭猛獸撕裂、凄慘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