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西徑直向那座黑石山走去,高速公鹿跟在后面,山上的音樂依舊悠揚,聽起來很舒服,很悅耳,但就是聽不明白這琴在彈些什么。
高速公鹿感覺,這琴的聲音雖然悅耳動聽,但卻沒有什么特定的節奏,就好像是隨心所欲地在彈奏一樣。
陸平西走了上去,上了黑石山,高速公鹿跟在他身后,他們一路走到了黑石山的半中腰,然后就看到了一個正在彈琴的妖獸。
它就坐在那里,就在那專注地彈著琴,旁若無人,根本沒有在意陸平西他們的靠近。
陸平西也沒有打擾這個妖獸,他在山腰上找了一塊漆黑的石頭,然后坐在了石頭上,高速公鹿也跟著陸平西坐在了某個石頭上。
隨后,他們就開始聽這妖獸演奏它的琴聲,然而無論是陸平西還是高速公鹿都聽不懂這個妖獸在彈奏些什么。
它彈奏的是不知名曲,是隨心所欲的曲子,是根據自己心情隨時變動的曲子,不曾重樣,不曾開始,亦不曾結束。
陸平西就這么聽著,內心也沒有絲毫想要評價的。
一般人聽曲子,總是想要評價些什么,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停地稱贊,希望用盡自己所知道的任何詞匯去贊美,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就不停地批評,希望能讓這曲子徹底消失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
但陸平西不同,陸平西只是聽,他并不作評價,既不是欣賞,也不是批判,只是仿佛一個過客。
曲子沒完沒了,每一刻都不盡相同,就仿佛演繹一場妖生,這曲子不知從何而起,亦不知從何而終。
但陸平西起身了,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然后就走下了黑石山。
高速公鹿緊隨其后,它有些迷惑,又有些明悟,但迷惑又不知道迷惑在哪里,明悟又不知道明悟在哪里。
它繼續跟著陸平西步行前進,他們的速度很慢,很慢,對比能夠超音速前進的它來說,這速度真的太慢了,慢到離譜。
但再離譜,再慢,它都只能這樣跟隨著陸平西前行。
隨著這樣一點一點地緩慢前行,高速公鹿感覺自己看到了很多曾經沒有看到的東西,也聽到了很多自己曾經沒有聽到的東西,感受到了很多自己曾經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以前的它一直是急速前行,從來不知道疲憊,能快就快,只要快,不要慢,就算錯了,也還是要快,只能快,不能有其他做法。
然而速度越快,高速公鹿就越是覺得自己越慢,就越是想要去追求速度。
如今慢了下來,它終于學會了思考,因為它的大腦空了,心空了,它不再只是一心想著快,此刻,它緩步前進,不需要考慮如何變得更快,僅僅是邁開步伐,這種動作下意識就能做到,所以它可以邊走邊思考,邊感悟。
陸平西走在前面,大概走了一個多月后,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妖族城市,陸平西走了進去,周圍的妖獸無不驚恐萬分。
因為陸平西是以人型走進去的,而能化出人型的只有金丹期,它們都認為陸平西是金丹期的修士,而陸平西當然也是金丹期的修士。
所以,它們害怕了、吃驚了,敬畏了。
所以,它們遠離了。
陸平西不斷前行,四周的妖獸就不斷分開,然后又跟隨在他身后,它們想搞清楚,陸平西這樣的金丹期修士來這里干什么?
金丹期修士到來的傳聞立刻驚動了這個城市的城主,它立刻下令要迎接金丹期修士,然后沐浴更衣,并親自來迎接。
然而陸平西沒理它,陸平西只是走進了一家酒肆,然后坐在桌子前。
隨后,這家店的老板就走了過來“客人想要買酒嗎?”
酒店外,一群妖獸無不瞪大眼睛,因為它們驚奇于那個酒肆老板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