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宸點頭,指著畫卷上那名與蘇宇交接藥物的男人,說道:“這個人是戶部郎中王成義,是由魏王舉薦從并州調(diào)任上來的一位地方官員,他曾經(jīng)是一位轉(zhuǎn)運鹽史,但他在任鹽官的那幾年,鹽價上漲,有許多百姓都因買不起鹽而家破人亡,幾乎與永淳二年的饑荒一樣。
但魏王道此人才德兼?zhèn)洌钍馨傩諓鄞?,故而將他提拔為戶部郎中,后來狄相升為同平章事兼戶部尚書時,就有調(diào)查過他的履歷,以及過去的政績,發(fā)現(xiàn)此人并非德行高操之人,他貪受賂賄,無視百姓疾苦,自己日子過得驕奢淫逸,御史臺曾經(jīng)有彈劾過他,但最終只是罰了他一年的俸祿,此事便算了結(jié)了?!?
“是魏王保了他吧?”盧十一郎問。
蕭慕宸點頭。
“那這個婦人呢,是誰?”
蕭慕宸答道:“張虔勖大將軍之妻王氏,亦為太原王氏之女?!?
“啊?他們竟然連張大將軍之妻也敢染指?”
蕭慕宸也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如果連大將軍之妻、太原王氏之女都能被他們威逼利誘染指,那這洛陽城中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遭其荼害。
蕭慕宸說罷,將在外守著的玄羽喚了過來,指著畫中人道:“去查查這兩個人,盡可能的找到更多的證據(jù)?!?
“喏,郎君,但是現(xiàn)在內(nèi)衛(wèi)府中的人,我能調(diào)動的有限了,大部分已被武陵越調(diào)走了。而且武陵越現(xiàn)在滿洛陽城四處搜捕你?!?
蕭慕宸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知道,用我們自己人即可,玄羽,狄相與岑相等人能否從詔獄中走出,我能否洗刷掉污名,就要看這白馬寺里暗藏的罪證能否擺到圣人的面前了,而這個王成義乃是關(guān)鍵證人!”
“好吧!”
這時,謝紫峨走上前道:“我手下有一些江湖義士,若能除去一些貪官污吏,亦是他們平生之所愿,我愿傾盡全力相助于蕭中丞?!?
說罷,又看了一眼慕容桓,補充道,“只希望二位能保重自己,能否扳倒魏王,令其伏法,還要靠二位了!”
慕容桓也點了點頭:“紫峨,蘇宇有留下一本賬冊,即便那些人不要他開收據(jù),但他為了將來能保自己的命,自己寫了一本賬冊,他存放的位置,我已畫在此處了,你去幫我拿來!”
謝紫峨點頭道:“好!”
“還有蘇宇名下的幾間藥鋪,也替我接管來!”
“好,我一定會辦妥此事!二位快回去吧,以免官兵會搜到此處來!”
慕容桓點頭,便打算與蕭慕宸一同回到太平公主宅中的那處暖閣之中,卻在剛邁出一步時,精力似乎損耗到了極點,意識逐漸模糊似要暈過去。
蕭莫宸趕緊將她抱到了懷中,只聽她道:“我累了,蕭慕宸,又要麻煩你抱我回去了?!?
“別說了,我們馬上回去!”
他柔聲說著,已經(jīng)將她橫抱了起來,匆匆向著前方的院門走去。
盧十一郎在身后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我還從未見過這個冷若冰霜的蕭中丞竟然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冷若冰霜嗎?我看他對這小娘子一直很好啊?!敝x紫峨接了一句。
“你是沒見過他從前,連對你笑都是冷的,總感覺他笑里藏刀,說不定哪天就讓你下獄!”
“我看你是嫉妒吧!嫉妒人家抱得美人歸!”
“你這話說得,好似我沒見過美人似的,不過……”盧十一郎遠遠的又望了那匆匆離去的背影一眼,“這樣的美人確實是頭一次見啊,可惜了,錯過了最佳時機,讓人捷足先登了?!?
看著他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的模樣,謝紫峨狠狠的鄙視了一眼,兩人才分道離去。
……
回到暖閣之時,阿姝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