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
在看清這張清麗研媚不失凜然之氣的面容時,武陵越也驚呼出了聲。
“你一直藏身于白馬寺?”她不禁問,“這不可能,這里守衛森嚴,你如何能混進來,而且無論是內衛還是金吾衛都在四處尋找你們?”
“你在這里,那蕭慕宸呢?他在哪兒?”
問到最后一句時,武陵越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很多,這昭示著她內心有不小的波動。
對蕭慕宸到底是恨意更多,還是愛意更多,慕容桓也不想了解,只道:
“人的思維定勢,總以為最不可能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說罷,她拍手示意,一個身著淺緋色官服腰系金帶的中年男人被兩名江湖人士押進了天王殿,并令其跪到了女帝的面前。
女帝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她半年之前提拔上來的戶部郎中王成義。
男人哭喪著臉,一見到女帝,便撲倒在其腳下,不停的求饒道:“圣人饒命!圣人饒命!臣不過是一時糊涂,被人威逼利用才不得已做了這些骯臟事,還請圣人恕罪!”
“王愛卿此話是何意啊?”
看清王成義的面容之后,武承嗣與鬼面人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個王成義早已背叛他們落到了這個賤婢手中,那么這些日子以來與他們一直保持聯系的王成義又是誰?
這時,慕容桓又從袖中拿出了幾封信件,轉向女帝道:“圣人,民女手中有一些王大人與魏王之間的來信,請圣人過目!”
女帝點了點頭,示意上官婉兒將慕容桓手中的密信取了過去。
武承嗣這才恍然大悟:“所以這些日子以來與我們密信來往的人其實是你,你一直藏在王成義的家中?”
“是!”慕容桓答道,“魏王總算答對了一句話。”
武承嗣氣得面容扭曲,恨得牙癢癢,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將這賤婢視為獵物一般的搜捕,滿以為遲早會落到他手中,卻不想她竟然以獵人的姿態一直在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女帝看完信件之后,不出所料的蹙緊了眉頭,那股在帝位之上所練就出來的威壓氣勢便不由自主的便散發了出來。
“魏王,薛懷義,這些年來,你們都在白馬寺里做了些什么事情啊?地下錢莊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武承嗣登時汗流浹背,答道:“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生意買賣而已!”
“普通的生意買賣,會將一些無辜的女子關押在此處供人消遣嗎?”
“姑母,那是薛將軍用錢買來的貧民女子,不是搶來的……”
女帝一聲冷笑。
“都是貧民女子,那張虔勖大將軍之妻王氏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們買這些貧民女子來到底想做什么?”
這一聲厲問嚇得武承嗣渾身哆嗦,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來。
卻在這時,他身邊的黑衣人竟然拉住了他,冷聲道:“魏王,你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這座白馬寺里全是你的人,你怕這個老太婆干什么?她也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而已。你忘了你今日來是要做什么了嗎?”
武承嗣似乎這才想起來將女帝請進這座天王殿的目的。
對對!我怕她干什么?
她是微服出巡,身邊并無禁軍跟隨,而這座白馬寺里數百武僧皆是我的人,我還有千牛衛以及暗衛!
我不怕她!
念及此,武承嗣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緊張的緊緒,仰起首來,忽地冷誚的說道:“姑母,侄兒做這些不也為了您嗎?”
“為了朕?”女帝亦誚笑了一聲,“說說看,你如何是為了朕?”
武承嗣整肅了面容,回道:“侄兒記得姑母曾經說過蘇綽的一句話,任用貪官培植死黨,鏟除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