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可問的?是他要殺圣人,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武承嗣一時竟似語無倫次起來,滿眼都寫滿了驚惶恐懼。
“魏王這么著急的想要殺了他,是打算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死人身上,再次將自己摘出來,是嗎?”
武承嗣倏地一下回頭,看向了蕭慕宸。
“蕭慕宸,你住嘴,莫要再污蔑我!”他大喝道,“你非要逼死我不可嗎?”
“不是我在逼魏王,而是魏王你在逼迫朝中所有人,你為了自己當太子,唆使這洛陽城中的無賴小人以及自己的黨羽在銅匭之中遞交告密信,又令來俊臣酷刑逼供,誣陷狄相、岑相等人謀反,無數人曾經因你的一紙誣告冤死于獄中,你的所做所為,又與賀蘭敏之有何區別?”
“你簡直血口噴人!”魏王氣得鼻頭冒煙,“你憑什么說我是誣告,而就算是誣告,那也是來俊臣這個酷吏誣告,與我何干?”
“所以魏王,你是承認了那些舉報狄相等人謀反的密信,就是誣告,是嗎?”
“你——”
蕭慕宸不再理會魏王的氣急攻心,轉向了女帝,施禮道:“臣懇請圣人重新徹查此案,臣亦找到了一些投遞密信誣告狄相等人的人證,望陛下能將此案交于三司公正審理,如此,也不會冤枉了魏王!”
三司會審啊!
眾人驚嘆,魏王畢竟是女帝的侄兒,女帝會同意嗎?
這時連李多祚也跪了下來,請求道:“臣亦懇請圣人交由三司共審,此案涉及甚廣,不僅關系到黎民百姓,也關系到邊境的將士,更關系到我大周的江山社稷,請圣人徹查此案還天下一個公道!”
女帝的神情還是意味不明。
已然在垂死邊緣的賀蘭敏之卻是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有人不禁問。
“我在笑你們太天真,帝王之心……什么是帝王之心啊?在她眼里,你們所有人都不過是她利用的棋子而已,當棋子無用之時,也就到了卸磨殺驢,拋棄滅口的時候,就如同我現在一般!”
這句話終于令女帝柳眉倒豎,大怒起來。
“李將軍,將魏王與賀蘭敏之都拿下,送進推事院的詔獄!”
說罷,又轉向了身旁的上官婉兒。
“婉兒,給朕擬旨,白馬寺一案,交由三司共審,不管是魏王還是薛將軍,所有涉嫌貪賄賑災錢糧、私吞軍餉以及欺壓良民之人,一經查明,皆依法懲處,朕絕不姑息!”
“喏!”
聽到女帝的這一句后,慕容桓與蕭慕宸盡皆放松下來。
“姑母!”
武承嗣一聲大叫,身子一軟差點摔倒下去。
女帝沒有再瞧他,而是將目光再度投向了白馬寺里的一眾佛僧。
“你們欲作何解釋啊?”
在李多祚所帶領來的一眾禁軍包圍下,那些佛僧也盡皆惶恐的跪了下來:“請陛下恕罪!我等皆受薛懷義的欺騙蒙蔽,并不知地下錢莊里所行何事,還請陛下明察,還我佛寺清白!”
“哼,事情未揭露之前,你們共享著榮華富貴,而一旦事情敗露,就都只會推卸責任。”
“此事朕已交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朕只待一個結果,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朕乏了,這里便交由李將軍與蕭中丞處理,婉兒,太平,隨朕先回宮!”
“喏!”
正巧右羽林衛將軍張虔勖帶著一眾禁軍趕來,緊接著,便簇擁著女帝的鑾駕離開白馬寺,行往紫微宮。
……
而白馬寺內,慕容桓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胸前還在冒著鮮血還留著最后一口氣的賀蘭敏之身上。
趁著他還留著口氣在,慕容桓急問:“蕭慕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