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的尸身擺在了大理寺后的義莊,仵作辛衛(wèi)驗(yàn)尸后,將結(jié)果告訴了盧凌等人,蕭慕宸與慕容桓正好在盧十一郎的帶領(lǐng)下趕來,便聽辛衛(wèi)道:“確實(shí)是中毒而亡,但這種毒我從前沒怎么見過,查驗(yàn)了她的全身,牙縫中未藏毒藥,指甲里也沒有,就是不知她是怎么將毒帶進(jìn)來的。”
“你們確定她是自殺?”慕容桓有些不相信。
“她死的很安詳,甚至唇角還含著一抹笑意,對了,她還有留下一封遺書,是寫給小娘子你的。”
辛衛(wèi)將一條染血的絹帛拿到了慕容桓面前,慕容桓打開來看,就見上面寫道:“我這一生過得太辛苦,如今終于可以解脫了,你們想要的證據(jù),包括我曾經(jīng)被訓(xùn)練的地方,皆在我所留下的這兩份名卷之中,對了,倘若你們能集齊這個刺客組織里的所有名卷,也許就能得知一個秘密,只是這個秘密我現(xiàn)在是無法說出口了。”
“慕容桓,我很感謝你喚醒了我的良知,曾經(jīng)我也是渴望親情的,但后來我連自己的父母都?xì)⒘耍謿⒘嗽?jīng)愛過的男人,最后又殺了利用我的男人,如今我已經(jīng)別無所求,也生無可念了,只想盡快去找回曾經(jīng)擁有過的親情、友情還有愛情。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jī)會,我也能像你一樣,是嗎?”
“其實(shí)我的名字不叫紅線,我叫林玉禪,只可惜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這個名字了。”
看完絹帛上的內(nèi)容后,慕容桓心緒久久不能平靜,這種語氣的確像是紅線的口吻,也很符合她現(xiàn)在的心態(tài)。
“但是她不會自殺。”
“你為何會如此肯定啊?”盧十一郎好奇的問。
“她答應(yīng)過我,我救她的命,且?guī)退淖迦嗣撾x賤籍,她幫我找出這個刺客組織,解救那些無辜的人。”慕容桓答道,“我昨天還見過她,她不像是要自殺的人。”
“對了,她留下的兩份名卷呢?”
盧凌便命人將紅線所留下的兩份名卷給到了慕容桓。
慕容桓打開了第一份名卷,就見上面寫著的全是有關(guān)南柯太守的所有信息:南柯太守劉司直,大理寺書吏,家中貧寒,一心想要突破寒門身份桎梏,在仕途上高升,于是暗中與周興、來俊臣等酷吏勾結(jié),尋機(jī)誣告朝中重臣,以圖高升的機(jī)會。
蕭慕宸打開了第二份名卷,就見最上面寫著《鶯鶯傳》三個字,下面亦全是關(guān)于這個故事的描述:寒門書生張生,對沒落的貴族少女崔鶯鶯一見終情,后經(jīng)婢女紅娘從中牽線傳書,兩人互生情愫,如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一般你來我往,感情甚濃之時,張生突然心意大變,竟當(dāng)眾感慨將鶯鶯比作周褒姒一般的紅顏禍水,從此便斷了這份情緣……
兩份名卷各述說著一則故事,而且包含了里面主人公的一生,最引人注目之處是,兩份名卷的右下角都畫有一幅圖,圖中所描繪的似乎便是主人公最終的結(jié)局。
看到這里,慕容桓問:“這位南柯太守劉司直,你們有抓到嗎?”
盧十一郎一臉難堪:“抓是抓到了,不過,也死了!這份《鶯鶯傳》的名卷就是從他手中拿到的!”
“也死了,怎么死的?”
“好像是睡死的,死在了自己的夢中,而且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尸身周圍有很多螞蟻,奇怪的狠!”
慕容桓再次看向南柯太守這份名卷的右下角,目露驚訝之色。
“怎么了?”
“你們看!”
蕭慕宸、盧凌與盧十一郎便一同圍了過來,就見這份名卷的右下方所描繪的圖中果然便是南柯太守的死狀,睡夢中帶笑,嘴角含有血絲,身周皆是密密碼碼的螞蟻,像是故事里的知道洪水來臨,便舉家搬遷尋找下一個住處。
“所以,這個兇手是想要這些人都按照這些名卷上所描繪的結(jié)局死去,是嗎?”盧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