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慕容桓話音剛落,馬車便驟然一停,外面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竟喧鬧起來,崔映想到了鄭舒曉當(dāng)街被殺的畫面,嚇得趕緊躲到了慕容桓的身后,口中喃喃著:“別殺我,別殺我……”
蕭慕宸打開了馬車車簾,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玄羽派人去瞧了一眼,回道:“又是一些小販商人為了一點繩頭小利在爭吵,沒什么大的事。”
“今日一早在修善坊鬧事的那些胡商可有被盧凌帶去大理寺調(diào)查?”
蕭慕宸這樣一問,玄羽答道:“當(dāng)時就將所有在場的人都盤問了一遍,也檢查了現(xiàn)場痕跡,但問完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這一切發(fā)生皆是巧合,盧少卿似乎也沒有再抓人的理由,只是將那賣毛竹的漢子給帶去大理寺審問了。”
巧合殺人也不過是事先布局,看來兇手不只是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團伙。
蕭慕宸正要起身下馬車,崔映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懇求道:“別出去,蕭中丞,我不想像鄭舒曉一般被殺掉。”
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蕭慕宸,甚至眼眶中溢出了幾滴駭懼的淚水。
蕭慕宸不禁有些惱怒:“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可有想過路鶯鶯被你們欺騙,送給亂匪之時,是什么心情?”
“放開手!”
崔映這才尷尬又怯怯的將手收了回去,低聲流淚道:
“我……我當(dāng)時也是糊涂了,我現(xiàn)在后悔了,后悔不該聽四娘的,我真不知道她是大伯母親生的女兒……我后悔了……”
“就算不是崔大夫人親生的女兒,你們就可以隨意踐踏一個無辜小娘子的清白了嗎?”
慕容桓更為憤慨的接了一句,又沉下聲音道:“兇手說是明日辰時一刻殺你,今日便不會動手,你放心。”
崔映不相信,不敢再靠近蕭慕宸,便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著慕容桓,哀求道:“可這也許是兇手故意引開你們注意力的技倆呢?若是你們只在辰時一刻來防備,他再選擇其他時間來殺我呢?那我豈不是兇多吉少?
我不管,你今晚要一直陪著我!”
蕭慕宸皺緊了眉頭,將慕容桓的手握著輕輕的帶到了自己身邊,并冷聲對崔映道了句:“不許碰她,你憑什么要她一整晚陪著你,難道你還想將自己的禍事轉(zhuǎn)嫁到她的身上嗎?”
“不,蕭中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相信你們……相信她可以抓住這個兇手,她不是可以畫兇手之貌,還可以用笛聲催眠控人心嗎?只要兇手來了,她再用那笛聲給兇手催一下眠,我們就能將兇手抓住了!”
蕭慕宸很是厭惡的看了崔映一眼,將慕容桓攬到自己身邊后,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一個時辰之后,馬車終于到達大理寺,慕容桓與蕭慕宸便將崔映帶了進來,盧十一郎好奇的來迎接:“怎么又帶了位小娘子到我們大理寺來?我們大理寺只收犯人,不養(yǎng)閑人的啊!除非是像桓小娘子這樣的……”
盧凌警惕的瞪了盧十一郎一眼。
盧十一郎這才收起了戲謔的笑容。
慕容桓直接道:“她是兇手鎖定的下一個目標(biāo),今晚先在大理寺里住著,看兇手是否會到大理寺來?”
“啊?她是兇手鎖定的下一個目標(biāo)啊?”盧十一郎吃驚的看向崔映,“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干了什么壞事,讓人家恨而殺之而后快啊?”
崔映咬著唇不說話,眼淚撲簌簌的直流。
“算了,今晚我就勉強做一回護花使者,守在你的門外吧!這大理寺中有個偏殿,那里倒是有一個空的房間,你今晚就將就一下住那里。哦,還有個鄭家的小丫頭,也是女孩子,一起擠一下!”
崔映連連道:“好!好!”
于是,這一晚上,慕容桓與蕭慕宸也留在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