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刺頭兒倒是沒有,大伙都挺好相處的,不過隊長顧本昌和我以前就不對眼,這次我當(dāng)上了副隊長,他應(yīng)該不太樂意,這會沒準(zhǔn)在罵娘呢。”楚牧峰半開玩笑半當(dāng)真道。
“哼,顧本昌嗎?”
抹了抹胡子,曹云山絲毫沒有當(dāng)回事地說道“這家伙是你們一科副科長簡德的人,簡德和林若明一直都不太對付,所以說他要是給你穿小鞋的話,也很正常。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他顧本昌要是敢亂來,我來收拾。”
“師兄,我倒不是怕他顧本昌,就是覺得有這么個隊長在我頭頂上頤指氣使,挺不自在的。”楚牧峰撇撇嘴道。
“呵呵,怎么著,你這是想要顧本昌挪挪窩嗎?”曹云山非但沒有覺得楚牧峰這樣做有什么不對,反而頗為欣賞道。
年輕人嘛,就是要有點沖勁和抱負(fù)。
一個有野心,不甘人下的師弟才是曹云山想要看到的。
以前他覺得自己這個師弟似乎有些迂腐,現(xiàn)在似乎開竅了!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弱肉強食,兵荒馬亂的年代,要是沒有野心,要是只想當(dāng)個陶淵明的話,根本沒辦法在社會上立足。
“師兄,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撓了撓頭,楚牧峰下意識回道。
“嗯,你說的沒錯,就該是這樣的,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話說的精辟。師弟,好好干,顧本昌的位置遲早一天是你的。”
“是,師兄!我一定力以赴,不辜負(fù)你的期望。”楚牧峰陡然神色一正,敬了個禮道。
他的目標(biāo)很簡單,就是不斷往上爬。
畢竟只有掌握足夠權(quán)柄,才具有對應(yīng)的話語權(quán)。
倘若只是個身處底層的小警員,誰會在意?誰會關(guān)注?
今天,是楚牧峰仕途生涯中邁出的第一步,副隊長只是,絕對不是終點!
……
就在楚牧峰躊躇滿志的時候,北平鐘樓胡同口,一壺春茶館。
喝茶是那個年代的一種風(fēng)尚,國各地到處可見大小不一,雅俗各異的茶館。
此刻,茶樓下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個個談笑聊天,抽香煙剝瓜子,很是熱鬧。
在樓上的一間雅室中,相對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穿著唐裝,留著小分頭,白白凈凈,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似乎文質(zhì)彬彬,嘴角下還長了顆綠豆大小的黑痣,手里拿著根剛剛點好的大前門。
他就是簡德,刑偵處第一科室的副科長。
“簡科長,您說這算什么事,居然讓楚牧峰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當(dāng)這個副隊長?這不是瞎胡鬧嗎?不就上了幾天破警官學(xué)校,書呆子一個,來咱們這兒一年都不到,懂個屁啊!”
開口說話的是對面那個那個臉色醬紅,闊鼻海口,一臉兇神惡煞樣的中年男人,那濃眉下面的雙眸,迸射出兩道陰鷙狠光。
他就是顧本昌,刑偵處第一科室刑偵一隊的隊長。
“你廢什么話!”
簡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當(dāng)是我想提拔楚牧峰嗎?別說我了,就連林若明都沒資格拍板,那是曹副處長定下的。你顧本昌要是有意見,找曹處長去說啊。”
“找曹處長!那我哪里敢啊。”顧本昌訕訕一笑。
“不敢就別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簡德沒有任何神情變化,吸了口煙,慢悠悠地說道“本昌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要讓那個吳順直上位,來當(dāng)這個副隊長嗎,他應(yīng)該給你孝敬了不少吧?”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您老。吳順直那小子是給我送過一筆錢,我可是一分沒動,這不給您拿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