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他叫梁南邊,是那家吉祥坊煙館的老板。”
說到這里,裴東廠語氣陡然變得有些激動,眼里充滿憤恨地說道。
“那個該死的煙鬼就是要將老婆孩子賣給他。眾人皆知,開大煙館的梁南邊是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棍。”
“對于買下來的那些女人,有點姿色的他就自己先霸占,等玩膩了就賣到青樓妓院中,至于那些沒有姿色的,則都用來奴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根本不當人看!”
“他真這么干?”楚牧峰臉上仿佛籠罩一層寒霜。
“真的!”
略微猶豫了下,裴東廠跟著說道“我家隔壁的鄰居就是因為染上吸大煙的癮,年前將媳婦賣給了梁南邊。”
“如今她媳婦還在八大胡同那邊被人糟蹋,他自個前些時候犯了煙癮,趕去煙館的路上失足摔到河里淹死了,也算是遭了報應!”
難怪裴東廠會這么激動,敢情是深有感觸。
不過這事換做楚牧峰遇到,只會更加憤慨。
曾經身為緝毒警察的他,深知這是個社會毒瘤,對待販毒份子,的確應該就是重罪,殺無赦!
現在來到混亂時代,對待這些開辦大煙館的,楚牧峰更是深惡痛絕!
令人痛心的鴉片戰爭,將我國的國防大門打開。
雖然說前有林則徐的禁煙運動,火燒鴉片,但這種充滿暴利,容易讓人上癮的煙土既然已經打開了市場,就成了除之不盡的毒蘚。
民國期間抽大煙更是蔚然成風,從上至下,從權貴到百姓,洋土、雜膏、劣土,是各有各的抽法。
雖然政府反復提出種種禁煙口號,然而并沒什么用,根本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和刮骨療傷的勇氣,照樣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要不然,像是這樣的大煙館能夠堂而皇之的開辦嗎?
楚牧峰也清楚,但凡是這些能開大煙館的都是有后臺的,一般人根本沒有資格開辦?
誰讓這個行業是暴利的,這大洋嘩啦啦掉進口袋里的誘惑,足夠讓很多人喪心病狂,無所不為。
梁南邊儼然就是這種利欲熏心之輩。
“知道他的后臺是誰嗎?”楚牧峰眼神微瞇著問道。
“不太清楚。”
裴東廠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道“雖然不清楚他的后臺是誰,但咱們刑偵隊曾經有過一次行動,就是針對吉祥坊。”
“可最后這里依然安然無恙,說明這里的后臺肯定很硬,硬到刑偵隊都拿人家沒轍!”
說到這里,裴東廠似乎想到什么,跟著說道“以前顧本昌在的時候,就是這里的常客,有人說他是這里的后臺,但我瞧著不像,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顧本昌?
楚牧峰嘴角浮現一抹冷笑,裴東廠說的沒錯,就憑他顧本昌,還沒資格撐得起來這么一家大煙館,想要扶植起來這里,最起碼都得是個有點權勢的吧。
會是什么人呢?
楚牧峰心里暗暗猜測的時候,前面的風波又有了變化。
梁南邊邁步走上前,目光上下掃視過這對母女后,笑瞇瞇地說道“我說戴老五啊,你這是想要賣掉她們來一炮嗎?”
“梁爺!”
長衫男人戴老五看到梁南邊露面后,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如哈巴狗般點頭哈腰地說道。
“梁爺,這是我家的婆娘,這是我閨女,您瞧瞧,她們值多少紅土?您給開個價吧!”
“戴武良,你良心給狗吃了嗎!”
穿著碎花裙的女人聽到戴武良居然真要將她們母女賣了時,頓時花容失色,失聲尖叫起來。
“你瘋了嗎,你簡直不是人,你憑什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