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龐上,就勾勒出了一份難言的氣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定要聽到伊朗的那場會議,這位傳聞身體很不好的老社長硬是從第一場會開始一直坐到了現在,仍然沒有要動身走人的跡象。
林深時疲憊地眨眨眼,就回頭對坐在后面也一直坐到現在的梁恩彩低聲問道“還剩下幾場?”
梁恩彩聽到他的聲音,小心地看看周圍正在安靜旁聽會議的那些高層人員,矮著身悄悄走了過來。
“這場結束,還有一場就到伊朗了。不過有可能伊朗的那場是開不成了。”
“還沒聯系上人嗎?”林深時皺眉問道。
“你說呢?”梁恩彩蹲在他的座位旁邊,“以前我們倒是聯系上過,但后來老安不是丟掉伊朗了嗎?這聯系就斷了。現在想要開什么視頻會議,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作為常年被制裁的對象,伊朗本身就沒有多少對外出口石油的渠道,想要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聯系上那一邊,并且讓對方初步接受自己這邊的合作意愿,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那老安人呢?”
“出去抽煙了。”
聽到梁恩彩這么說,林深時想了想,就拿著外套站起來。
“你要出去干嘛?”
“去找老安。”
“你找他干嘛?他現在正煩著呢。”梁恩彩蹲在地上,一臉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他。
林深時一邊穿著外套,一邊隨口說道“我去解決問題。”
頓時,梁恩彩愣了一下。
……
空無一人的走道盡頭,窗戶被打開,一道穿著西裝的老邁身影正一手插兜站在窗前,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他濃眉緊鎖,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始終在凝望遠方的景物,任由那白色的煙氣向窗外飄去。
“部長。”
一道熟悉的年輕聲音忽然從身后穿來。
安世權下意識把煙丟到腳下踩滅,這才抬頭看向來人。
“……嗯,資料都看完了嗎?”
看到向自己走來的林深時,安世權臉色平靜,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威嚴。
林深時走到他身前,先是禮貌地微躬問候,然后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就直說了。部長,我有辦法聯系上伊朗那一邊,但我只能保證等下的會議能夠順利開始,我不能保證合作一定會達成。”
一瞬間,安世權濃眉下的雙眼如鷹眼般銳利地瞇了起來。
他沉默地注視著站在他面前一臉坦然的林深時,過了幾秒才開口問道“你要什么?”
沒有多說廢話,大家都是聰明人。
林深時聞言,微微繃緊的面容也隨之放松下來。
做出這個決定實屬不得已。
他本來只想老老實實地度過這段暗潮洶涌的時期,然而,這次既然已經被逼到了臺面上,虎頭蛇尾又算是怎么回事?
在對待工作的態度上,林深時還是十分認真的一個人。
再者說,實際上今天的事要是出了差錯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
李煐岷還在任上,如果營業部被他放棄,那么且先不說最后新社長的人選究竟會花落誰家,首先營業部所有人的日子都將會非常難過,這種情況甚至有可能持續到新社長上任都不會結束。
不管這場爭斗的結果如何,林深時不想跟著一起倒霉,那么,他就只能和安世權他們暫時站在同一戰線上。
……
大約又過去一個小時。
倒數第二場會議已然結束,但在場的人都能看到營業部的職員們仍在角落里焦頭爛額地打著電話,心下都一陣了然。
有相當一部分人,諸如樸熙慶之類,臉上都泛起了看熱鬧的戲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