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腳步一止,回頭問道“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走一遭就是。你不愿留在這汴梁,那我就陪你走一遭戰陣。在這汴梁城內,說起來我是那汝南郡王之子,說起來我是那皇親貴胄。但是真要說起來,我又算得什么貴胄?不過就是王府里二十多個男丁中的一個,不過是皇家子孫中成百上千中的一個,文不成武不就,身邊連個真正相知之人都沒有,渾噩十幾年,直到遇上道堅你,才算尋到了一些人生意義,你若真要去了,我一人在這汴梁里,又有何意?這十多天,你忽然不見蹤跡,我每日都到你家中去尋,仿佛尋不到你,我這一天都不知道做什么好,飲酒無趣,作畫無趣,與人玩樂也無趣,倒是與你一起,做什么都有樂趣,哪怕是聽你調笑幾句,也覺得這一天開開心心。我不是能上陣殺敵的人,愿隨你去,看你如何上陣殺敵。”趙宗漢隨著甘奇的腳步漫步街頭,身后跟隨著車架,說得真誠,說得動情。
甘奇轉過頭看著趙宗漢,心中當真感動不已,更能體會趙宗漢的感受,這就好像孩童時期,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即便是挨父母的打,每天也要偷跑出去與他玩上一會,否則就覺得干啥都不好玩。
卻聽甘奇忽然哈哈笑道“獻甫,你莫不是有那斷袖之癖?你若真是有斷袖之癖,可千萬別看上了我。”
剛才還一臉真誠的趙宗漢,聞言大急“道堅,我如此掏心掏肺,你還與我調笑,著實不當人子。”
甘奇開著玩笑,身后又拍了拍趙宗漢的后背,還攬住了趙宗漢的肩膀,搖了搖,說道“獻甫,那就同去,當自信一些,說不定來日你也是能上陣殺敵的好漢。”
“我不行,我不行,我連殺羊都不愿多看兩眼,豈能殺人?”趙宗漢連連擺手。
“凡事都有第一次。”甘奇笑道。
“那我也不敢,把人綁好送給我殺,我都不敢。我就跟著去,躲在邕州城里不出去就是。”趙宗漢說道。
甘奇笑了笑,也不多言,只是攬著趙宗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