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心甘情愿將位置讓給別人?”撿起蘋果的人問道。
“我,我……”奇蟻嘴巴張的老大,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了。
“掉了一只蘋果。”
“屬下,屬下知錯!”奇蟻面如死灰的說道,“您就饒了屬下這次吧,我可以向您保證,除了這次外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我自然是相信的。”來人手持一只蘋果,一跳一跳的向前邁進。
1號半張著嘴呆立在原地。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詭異的畫面!
那只蘋果是那樣鮮紅,正隨著一只修長透明的手在廠房耀眼的白光下上下跳動。
之所以手在上下跳動是因為撿起蘋果的人正朝著眾人一步步的跳過來。
之所以跳過來是因為來人并不能走路。
因為他只有一條腿!
半塊血紅色的粗布包在腰間,粗布下就是這條正在不斷跳躍的腿。
這條腿強壯極了,結實極了,如果不是腿上的皮膚和手一樣呈現出一種透明的顏色,簡直就像是用鋼鐵鑄成的。
這條腿支撐的上身沒有穿衣服,皮膚同樣是透明的,除了細密的血管外,森寒的肋骨也清晰可見,甚至在胸腔中跳動的心臟也若隱若現。
除了皮膚外,這具身軀還有一個特殊之處,那就是他非常不對稱。
雖然左半邊強壯飽滿,但身軀右側奇異的扭曲蜷縮在一起,甚至可以說他只有半個身軀。
身軀之上是一顆巨大的頭顱,長發飄飄,只露出一只兇惡的眼睛。
但長發在隨著跳動上下紛飛。
每一次長發飄起時,那面容自然會完整的展露出來。
和身軀一樣,他簡直只有半張臉,半張左臉。
在右側完干癟的臉上只有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半個鼻子,一個鼻孔和半張嘴。
這慢慢跳過來的真的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嗎?
一只手,一條腿,半個身軀,半張臉。
他簡直就像被刀劈開了一般!
“奇蟻。”來人終于跳到了眾人周圍。
“小的在。”
“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來人輕聲問道。
“回阿德勒大人,這個,這個1號就是今天前來服役的渡龜族前隊長。”奇蟻一雙小眼睛中散發著一種惡毒的光繼續說道,“但他不聽命令,拒絕服役,甚至還試圖逃跑。”
阿德勒沒有說話而是用僅剩的那只眼睛很隨意的掃了1號一眼。
只是這一眼,1號就覺得自己差點魂飛魄散了。
那只眼睛仿佛盯住獵物的毒蛇充滿一種吸魂奪魄的魔力。
一旦被這只眼睛掃過,自己就如同那被毒蛇盯住的獵物,不敢反抗,不能逃避,只能任人宰割。
1號覺得自己腳下發軟,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阿棗依然暈頭轉向的平躺在地上,雖然看不到阿德勒的樣子,但僅是聽到聲音就已經讓他不寒而栗,四周的氣氛已經驟變。
阿棗感覺自己就像躺在審判臺上,對方隨時會對自己進行審判。
“另一個人呢?”阿德勒輕描淡寫的問道。
阿棗清清楚楚的聽到耳朵里。
果然,審判來臨了!
“他,他并不是服役犯。他是隨索貢的車廂進入這里的。”奇蟻小心翼翼的組織著語言,“他不僅不懂這里的規矩,還,還吃完了一車廂的貢品。小的覺得他一定有問題。”
“那你是怎么應對的呢?”
“小的,小的當然不能任由他在這里無法無天,所以直到大人來時都在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