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風平浪靜,藍的深邃,像一塊巨大的寶石。
疾風大港贏來了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嘰嘰喳喳的討價還價聲,行人摩肩接踵的窸窣聲,共同組成了一個火爆非常的熱鬧場面。
雖然兩天前的夜晚,疾風大港境遇內(nèi)最矚目的建筑,疾風管局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一個晴朗的夜晚,伴著徐徐夜風,在一輪皎潔的月光下,數(shù)以百計的人倉皇逃命的聲音被高墻所阻隔,最終只傳出一種混雜而細微的聲音。低沉,混沌,痛苦,宛如神秘而遙遠的地獄徐徐靠近。
真正讓人坐立難安的并不是這背景般的低吟,而是一種凌駕于一切之上的神秘聲音。既像是狂風在怒吼又像是魔鬼在狂笑。
當這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聲音剛剛停歇,人們終于能喘一口氣的時候,山崩地裂的聲音爆炸性的傳了出來。
最終,萬籟俱寂。這死一般的沉寂更加令人膽寒。
當皓月緩緩下沉,旭日冉冉升起之時。借著燦爛的陽光,人們發(fā)現(xiàn)昔日那金碧輝煌的疾風管局似乎出了問題,遺留在陽光下的分明就是一具殘破的軀殼。就像是一只美麗的蝴蝶已經(jīng)破繭而出,從疾風管局中消失了。而這個曾經(jīng)集權(quán)力與規(guī)則為一身的龐大機構(gòu)如今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繭子。
但即使是這個繭子也帶著昔日的威嚴矗立在疾風大港的中央,沒有幾個人敢真正靠近。
當然,最終總會有幾個膽大的人試圖一探究竟。當他們安全歸來后仿佛統(tǒng)一過口徑一般,拒絕談?wù)摷诧L管局中的具體細節(jié),但眼神中的慌亂卻是顯而易見的。
疾風管局覆滅了。
這是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但沒過多長時間,人們就發(fā)現(xiàn),不管那個夜晚疾風管局中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似乎都與自己的生活無關(guān)。
于是,僅僅過了兩天,市場又重新熱鬧起來。
港口的貨物絡(luò)繹不絕,商船林立。外海上,大片大片的漁船也在辛勤的勞作著。市場中,商人們,行人們每個人都在精打細算的過著日子。此時的疾風管局不再有人矚目,不再有人問津。它完全成為了背景板,就像一處上古時期的遺跡。
但偏偏就有幾個既喜歡出風頭又無所事事的家伙聚在了一個攤位前,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大聲聊起了天。
攤主是一個微胖的咕嚕族人,包著一條灰色的頭巾,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個帶著魚腥氣的蒲團上。
今天,他的生意好極了,攤位上所有的魚均被一掃而空。最近,不知是什么原因,魚似乎多了起來。據(jù)漁民所講,這兩天的魚好捕極了。根本不用刻意尋找地方,一網(wǎng)下去,總會收獲滿滿。所以,目前的魚不僅價格便宜還異常新鮮。銷量也跟著火爆起來。
這不,短短一個小時,攤主所有的魚都賣完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頭頂上又頂著一輪暖洋洋的大太陽,攤主可不想就這樣收工回家。于是,他一邊盤算著明日要多進一些貨,一邊像叫賣般吆喝了一聲。
“大家都知道嗎?疾風管局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的話很快就吸引了兩個同樣無所事事的人的注意。
這也是兩個咕嚕族人,人高馬大,頭上流里流氣地包著花里胡哨的頭巾。他們勾肩搭背,正漫無目的的在熱鬧的市場上閑逛。
此刻,二人剛剛走到攤主面前,立刻像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情一樣停下了腳步。
“哦?一個人都沒有了?”其中一個人慢慢的在攤位前蹲了下來,挑釁般揚了揚眉毛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當然是……”攤主本想說,當然是聽說的。
但此刻,陽光正好灑在蹲下來的人臉上,將他面部的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