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端木早就很深軟綿綿的,仿佛緞子一般貼在朱振的雙腿上。
兩個人許久未見,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卻不知時間流淌飛快,轉(zhuǎn)眼間就抵達(dá)府門前。
“伯爺回府嘍!”
家丁們齊聲吶喊,驚得朱振猛然回神,就聽到府里一陣陣喧鬧聲傳來。接著,伯爵府中門大開,府中所有的家丁、仆從盡數(shù)整理衣著,跑出來迎接伯爺,端木雨荷雙頰緋紅,再看衣裝不整自知無法見人,狠狠的剜了朱振一眼,讓朱振吩咐下
人在門前停車,再囑咐車夫從側(cè)門駛?cè)牒笳?
要知道郡主最近也在府上以侍奉馬二爺?shù)拿x住著,若是知道朱振在馬車上的所作所為,不吃醋才怪呢。
領(lǐng)頭的是馬二爺和小囡囡。
小囡囡如今長高了許多,扎了個墜馬髻,拴著輕飄飄的流蘇,一身合身的粉紅色儒衫,小臉粉嘟嘟的越發(fā)的可愛。
攙扶著馬二爺從門口走出相迎,遠(yuǎn)遠(yuǎn)的就開始揮手喊哥哥,哥哥。
老爺子在盱眙和山陽都呆過,可是終究不習(xí)慣外面的生活,最終選擇回金陵給朱振看守家業(yè),可真算的上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先前端木沒回老家之前,老爺子一樣把家里的事情操持的井井有條。
朱振心中一暖,趕緊上前兩步,跪在老爺子面前,低聲說道“孩兒遠(yuǎn)行歸來,給爺爺請安。爺爺身體可好?”
或許是人年紀(jì)越大,越呵護(hù)晚輩,老爺子看見朱振的第一眼就淚眼婆娑起來。“爺爺,哥哥回來,是天大的好事,您哭什么呀?”囡囡擦拽著爺爺?shù)男渥樱蠣斪痈┫律恚瑩崦煺竦募绨蛘f道“娃兒啊,你怎么又瘦了,怎么說你也是一方藩鎮(zhèn),一
軍之首,凡事都該有手下代勞,你怎么瘦成這樣。”
嘴?里埋怨著,又有些不高興的添了一句“看上去更黑了”
朱振嘴角一抽,您可真是親爺啊。黑這事兒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咱能不天天提嗎?尤其是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提,我不要面子的嗎?“沒什么大礙的,我這都是在海上太陽曬得,爺爺我跟您說,現(xiàn)在孫子我這一身健壯的估計能打死一頭牛。就算是孩兒手下的水師精銳,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是咱的對手。
”
身?后的幾個親兵聞言一呲牙。
您就吹吧,的確九成兵卒都不是您的對手,可是從頭到尾全部撂倒這話就過分了,且不說別人,那盛庸就分分鐘秒殺您好吧!
別說盛庸了,你能打得過劉青山?
別說劉青山了,您能打得過戚斌?
別人感覺伯爺在吹牛,可是馬二爺卻不這樣想。
要是有人比我孫兒厲害,也不至于我孫兒當(dāng)伯爵啊!
一想到自己家孩子已經(jīng)是伯爵,還做過一省平章,馬二爺心里就變得更加高興了。
各種戰(zhàn)績,不斷的從腦海里飄過。
馬二爺高興啊,那個長輩不想看著后背出息呢?
自己這個小孫子一出山就得罪了朱元璋手下的一批猛將,曾經(jīng)將馬二爺愁的不行,總是覺得他這桀驁不馴的性子,將來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所以哪怕馬二爺性子倔強(qiáng),為了朱振的前途也不得不與馬秀英相認(rèn)。但是現(xiàn)在他一丁點擔(dān)憂都沒有了,咱這孫子是應(yīng)天青年俊秀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不僅僅身居高位獨領(lǐng)一軍,而且麾下的將士各個心悅誠服威望極高,這才是應(yīng)天的好男
兒。
至于剩下的,諸如朱亮祖啊,朱文正啊,李文忠,一水兒的草包,跟咱家的孩子沒法比。
驕傲了一會兒,又開始心疼,連連詢問在淮安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手下服侍得好不好。
朱振的戰(zhàn)績朱振早就聽說了,他也堅信自己家的孩子到了那里都是一等一的,他真正在乎的是,孩子在外面吃沒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