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失其鹿,宰相范文程背負小皇帝跳海,元朝統治漢人江山之后,許多人便開始造謠說,漢人的脊梁斷了。
甚至更有崖山之后,無有中國的言論。 而
今日,一個小小的千夫長,為忠義氣節自戕而亡,深深的震撼了朱振。 朱
振能夠感覺到有些東西是根植在漢民族的骨子里的,哪怕這個民族暫時沉淪,被奴役,但是只要他們的心臟還在跳動,他們的血液就會止不住的沸騰。 而
朱振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不應該是所謂的陰謀詭計謀取富貴,也不應該是簡單的幫人吃飽肚子,而是去幫著國人去尋找一些已經損失已久,只在極個別人身上才能找到的光輝。
“爵爺,請善待我的兄弟,也請你善待百姓。”陳錫年艱難的對朱振道。
朱振一臉慚愧,一躬到地。 “
今日之恩,涌泉難報。唯當一腔報國,救萬民于水火。讓我華夏兒女,不必生于這水深火熱的混亂之中。”
陳錫年面帶笑意,從懷里掏出一本血染的春秋。
“義弟,兄弟們便交給你了,好好的追隨爵爺。”
話罷,陳錫年溘然長逝,永遠的閉上了他驕傲的眸子。傅子介擦干凈眼淚,朝著朱振下跪抱拳,“傅子介尊崇兄長遺命,追求主上,希望主上能不忘今日所言。” 朱
振攙扶著傅子介起身,“不敢辜負陳兄的期望。”
一千余將士紛紛倒戈,成為朱振的部下。朱振命人尋來棺槨,將其安置在城門,等待姑蘇兵士來收斂。 朱
振相信,這般忠勇仁義之士沒有人敢慢怠。 朱
振離開姑蘇,張士誠也沒有硬著頭皮去追,這樣朱振一路走得并不是很慌亂,而趁著這個機會,朱振也可以了解傅子介的為人,與他手下的士兵可以更好的磨合。 傅
子介年紀輕輕,今年十七歲,位列副千夫長,在軍伍中有善射之名,體恤士卒,雖然年輕,卻很受兄弟們愛戴。
而張士誠之所以派遣這一支部隊防守城門,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一千人都是精銳。
不得不說,這一次,朱振撿了個大便宜。
一路無話,時間一晃到了元至正二十年九月底,盱眙縣男朱振與一千一百多名將士抵達盱眙。 盱
眙歷史悠久,春秋乃是諸侯會盟之地,漢屬臨淮郡,后代王朝,也多在此設置州府郡縣,算的上江南重鎮之一。 盱
眙縣地勢西南偏高,多丘陵低山,東北則低,多平原。 淮
河流經境內,北鄰洪澤湖,水源充沛,而且盱眙縣光照充足,不出意外,便是實打實的魚米之鄉。 初
抵盱眙,朱振第一時間并沒有進入盱眙縣城,而是與手下的親兵攀登三合山,登高眺望盱眙縣,雖然姚天禧早一步已經繪畫了地形圖,但是那些繪畫在紙上的地形圖,終究沒有用眼看的直觀。
朱振是軍人出身,習慣用軍人的思維和眼光去看待問題,畢竟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盱眙縣并不會很太平。 不
可否認,盱眙有屬于自己的優勢,洪澤湖與淮河區域內,河流密布,遍布整個小明王所謂的行樞密院。如果能夠安定下來,便是只依靠漕運,也可以給這里帶來豐厚的收入。 但
是盱眙縣的城墻很低,而且年久失修,根本不具備任何的防御性。
這讓朱振心里隱隱約約有些煩心。
而更讓朱振煩心的則是張士誠一股腦的趕走了姑蘇城的流民,而在妖邪案的影響下,吳國治下的流民,都不受本地官員的待見。 但
是他們又怕大規模的屠殺引起民亂,所以這些流民基本上都被趕到了泗州之地。因為在他們眼里,泗州已經不算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