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與憤怒的種子一旦在心里萌芽,他就會迅速生根,進而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楊
勛的表情逐漸平靜,拉著朱振的袖子,低聲道“爵爺,以后在下表面上給楊憲那老狗做事,實際上卻是你的人了,所以這一次你得幫我。”
朱振一臉肅然,正色道“楊勛大人,您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我俱是吳國公的臣子,自然要一起為應天效力。不過你我既然皆為國公臣下,我幫你那也算是理所應當。”楊
勛長出了一口氣,心里輕松了不少。之前看朱振喊打喊殺,他還以為朱振存了把自己這群人都滅了的心思,畢竟今日自己一時瘋狂,還搶了圖紙和配方。“
這一次你來軍山,率領大量的檢校精銳,皆是驍勇之士,然而由于你到達軍山之后卻被楊德白架空,只能聽之任之。楊德白掌控檢校之后,偷盜軍山的火器配方和圖紙,甚至還勾結外賊,引起軍山戰亂,后因為分贓不均,為賊人所戕殺。”
朱振說的輕松寫意,楊勛卻不由的緊皺眉頭。“
這個爵爺,我這義弟一直被關在大牢之中,如何能夠勾結外賊?”
朱振挑了挑眉毛,“胡說八道,什么關在大牢之中,明明是我軍山善待應天來客,楊公子日子過得逍遙,流連忘返。至于勾結外賊,自然是貪圖我軍山的軍事機密,謀取私利。”
楊勛恍然,這盱眙縣男真的長了一張伶牙俐齒,活的能讓他說成死的,死的能夠讓他說成活的。
本來是他惡意關押了楊德白,轉眼間他卻成了好客的主人,而楊德白卻成了忘恩負義之徒。楊
勛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楊勛回身,看了一眼楊德白,看的楊德白內心又是一陣震顫,愈發的感覺大難臨頭,形勢不妙。朱
振沉吟不已,內心思量。
這一次雖然一刀斬斷了楊憲伸出來的爪子,又利用軍山的機密做誘餌,消滅了一窩蜂,連帶著也引出了陳海平,但是這不代表就沒有后患了。單
單是在自己和應天之間的邵榮就不好解決 ,至于楊憲更不至于真的傷筋動骨,頂多是他再想對軍山動手,需要好好的思量一番罷了。這
件事情確實有檢校參與其中,但是楊憲到了關鍵時刻,絕對會棄車保帥,讓自己沒有辦法危害到他。
再加上朱元璋天然的對楊憲的偏袒,最后大抵還是不了了之而已。不
過以楊憲的脾性,吃了那么大的虧,如果忍氣吞聲,他楊憲的臉面還要不要?若
是以后別人有樣學樣怎么辦?
哪怕是為了臉面,之后也不會輕易放過朱振。所
以這件事情不會在此了解。
朱振的想法是無所謂,只要取得自己的目的就行,楊憲之后會怎么做,他都不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自己不搞死楊憲,以他的職位,也難有好下場。這
一次自己打了檢校的臉面,應天的大佬再覬覦軍山,也要考慮考慮他的刀有沒有檢校的刀快。不
然盲目的對軍山下手,怕吃不到好果子,還得惹了一身騷。而
朱振發現自己可以找一個替死鬼,朱振自然不愿意跟楊憲剛正面,畢竟楊憲天天在朱元璋耳根子底下吹風,搞不好哪天朱元璋腦子一糊涂,就真的辦出糊涂事兒來。只
要找到替死鬼,然后又有楊勛在其中作梗,到時候楊憲的火力肯定會落在楊勛身上,而自己不再是第一攻擊目標。
完美的脫身事外。
至于楊德白,這廝竟然敢在軍山肆無忌憚的折騰,就必須死,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是誰讓他是楊憲的兒子呢?他
不死誰死。
反正楊勛想活命,這件事情就必須他來干。
將來真的東窗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