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能載舟,亦能覆舟。楊
勛遠遠的眺望著頃刻間就將降兵收買的朱振,心里卻想著當初自己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離鄉,走上造反的日子。若
是當時自己能夠遇上這么一位人物,自己又何必墮落到成為檢校那般在陽光下生存的人物。
想想自己躲在陰暗處,陷害人,搜索別人證據的日子,楊勛心里就止不住的顫栗。若
是條件允許,誰愿意做那被人咒罵的狼呢?之
前或許對朱振陷害自己可能還稍有不滿,但是現在想想這位爵爺有心計,有手腕,還能關懷百姓,最低層的軍人,將來肯定不會是池中之物。再
看眼前那位年紀輕輕的爵爺,心里也便不那么反感了。
自己能夠附其羽翼,將來說不定還真的能做出一番大事來。不
過讓楊勛看不起的是,那些周圍的降將,在他看來這些降將,大多數都是追隨豪強地主壓迫百姓的混賬人物,他們降了軍山,對于軍山來說,未必是什么好事兒。楊
勛對于這等將領實在是太了解了,他們貪婪,他們自私,不顧將士的性命也就罷了,而且還幾乎沒有任何人性可言。
欺男霸女無所不為,奸淫擄掠無所不作。
他們的存在,只會破壞軍山的名聲,導致軍山的戰斗力下降。如
果說楊勛之前開動腦筋,是那為了活命。現
在卻是真的認可軍山,發自肺腑的維護軍山。
只是時間緊急,楊勛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法子,就在這時,楊勛卻見軍山一位平日里話語并不多,但是頗受士兵尊敬的書生走向自己。楊
勛認識,他知道此人叫張大舍。即
便是他是公認的軍山高層,也為軍山推薦了茹太素這般人才,可是在外界看來,張大舍也不是什么值得讓人尊重的人物。
因為不論是出謀劃策,還是具體的行政,都不見張大舍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楊
勛不解的看著走向自己的張大舍,不知道這位好好先生,有什么能跟自己這等腌臜的人物可以聊的。
要知道當初張大舍在應天的時候,可不止一次寫文討伐自己和義父大人。張
大舍從懷中掏出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然后把葫蘆遞給了楊勛,楊勛倒也不敢在軍山元老面前做什么傲氣之舉。接
過葫蘆喝了兩口,本來被戰場的火氣熏得有些干燥的喉嚨,瞬間濕潤了一些。
只是張大舍的話還沒說完,楊勛便把嘴里的水噴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楊
勛表情有些猶豫,張大舍倒不為難他,笑著問道“本來這種事情該我做的,只是大都督朱文正要調遣我到洪都,怕是之后我也幫不到爵爺,就算是這件事情由我做了,日后這種事情依然的換人,而且會產生很多問題,所謂一事不煩二主,我看爵爺挺重視你的,索性就交給你來辦?”楊
勛見張大舍一臉真誠,也直言道“莫非在軍山上下,在下只配做這種生活在陰暗中的事情嗎?”楊
勛說這話,心里是有些泄氣的,本以為自己出謀劃策能夠為軍山看中,誰能想到自己最后卻依然落得如此下場。說
心里不難受的,那肯定是假的。但
是依然走到這一步,不認命那也沒有辦法。
張大舍見楊勛心中有怨氣,索性盤膝而坐道“你怕是對我們的工作有什么誤解?來,我與你細細談談?!?
他指著那些士兵說道“你說,一個士兵強盛與否與什么有關系?”“
當然是強壯的身體,堅固的鎧甲,鋒利的兵器?!睏顒谆貞?。張
大舍卻搖搖頭道“錯。”
“軍山依賴的不就是這些嗎?”楊勛愈發的不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