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山大勝已然過去十余日,因為張大舍遠去洪都,剩下的安置降兵的事情,只能交給茹太素、沈醉、楊勛三人來處理。
軍山之前就已經到達了負荷的極限,如今多了三萬多降兵,儼然不可能去軍山安置,索性之前浮云山一戰后,富豪家族的兵馬被劉青山一通忽悠都追隨了朱振。盱
眙的豪強只能眼看著軍山的兵馬浩浩蕩蕩下山,將他們驅逐出城。而那些降兵則在最快的速度下,被分配了公社和田地。而
此時朱振終于有了名目教訓那些豪強,因為朱振是大宋王朝名義上在盱眙的最高長官,他們攻打軍山,與謀反無異。所
以朱振名正言順的抄了他們的家,奪了他們的田地,用來安置那些百姓。三
萬人通過選拔,最終得到了戰兵三千人,民兵五千人,剩余的則淪為民夫,想要有更好的福利,只能來年再行考核。
通過此次改編,朱振手下戰兵總數直接超過七千人,成為朱元璋手底下最強地方勢力之一,遠超李文忠。軍
山則成了實打實的生產基地,而男爵府與政事堂則從軍山搬了下來,準備向四周擴張。
元廷暴虐,老天爺也不賞臉。本
來一年四季溫潤如春的江南,卻飄起了雪。雪花雖然不大,但是纏纏綿綿一臉半旬,沒有絲毫停止的樣子。
房頂屋檐之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白色的被褥,山巒統一成了白色,仿佛一頭頭冬眠的巨獸,讓整個天地都變得冷清起來。寒
冬飄雪,孤舟凌江,取魚竿垂釣水上,穿一襲蓑笠,舟中火爐溫有姜茶,水汽氤氳,似仙人靈境一般。常
茂、沐英似乎難有朱振這般境界,倒是葉兌老先生頗喜歡這種儒雅的物什,只是朱標表情凝重,葉兌老爺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便在這里多呆,便提著空蕩蕩的魚簍,率先返回船艙。
船艙內正在煮茶的張靈鳳見葉兌老先生一語不發的退回船艙,表情則越發顯得憂慮。一
旁的端木雨荷,則身著錦帽貂裘,神態專注的手捧繡花針,正在給張靈鳳和自己腹中的孩子縫制衣物。朱
標似乎知道朱振憂慮什么一樣,表情淡然的看了張靈鳳一眼,張靈鳳似乎對這位世子殿下頗為畏懼,連忙低下頭去。一
時間船頭只剩下朱振和朱標二人。
雪花飄飄灑灑,兩個人風流的少年郎,皆渾身鋪滿了雪花。氣
氛,寧靜到了極點。 軍
山的生活,讓朱標褪去了多半的書生氣,身姿挺拔而硬朗,盤坐在船頭任憑偶爾襲來的陣陣寒風驚擾,手中的魚竿則紋絲不動。
偶爾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向朱振,卻是掩飾不住的關切。
朱振越是一語不發,氣氛就越顯得有些壓抑。
朱振盤坐在朱標旁邊兒,身子挺拔,卻并不似之前那般隨意,這是因為之前在軍山,朱振自己感覺自己多少有些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并沒有嚴格要求自己。如
今盱眙已經拿下,擺在自己面前,是更加廣闊自己的天空。
而手下的部隊也越來越多,朱振不得不以軍人的姿態來要求自己,以身作則給更多人的做好表率。
所以一時間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以免。
以往放浪形骸,好不講究的兩個年輕人,竟然像是大人物一般。默然無聲。輕
輕的呷了一口姜茶,滾燙的姜茶在口腔里翻滾了幾遭,口腔內適應了溫度,在緩緩的咽下去一股馥郁的幽香殘留咋唇齒之間,舌根隱約還留下幾分甘甜。
軍山的手藝人,手法越來越精湛了。
軍山自立下基業以來,就凡事講究要在同行內做到最好,所以軍山只要準備做什么,就一定是同行業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