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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一臉羨慕的看著大步流星離去的兒子,心里想著這么好的活,怎么沒落在自己身上。
大帳里,眾人身上的寒氣尚未散盡。
朱振的第二道命令又下來了。
“韓徵,韓家之前是本地的名門望族,對于當地的宗族勢力自然比我要了解許多,現在就由你為使者,去通知當地的宗族勢力,十五日之后,本平章要在淮安府大排宴宴,以慶上任,想要在我的地盤安穩過日子的,給我老老實實的過來。”
說道這里,朱振摸了摸鼻子,臉色越發的深沉,“另外,明白的告訴他們,當初我作為使者出使平江的時候,路過張士誠的地盤,將各地的情況摸得很清楚,不要有僥幸心理,敢不來的,讓他們自己掂量掂量。”
“遵命!”
之前韓徵的日子過得很辛苦,對于那些為富不仁的豪族,心里很是鄙視。
如今朱振大擺鴻門宴,要為難淮安的豪族、宗族,這讓他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當然,也有絲絲的隱憂,因為淮安確實有不少書香世家,如今北元的勢力雖然敗退,但是他們依然以元人自居,他很擔心朱振冒天下之大不韙,為難這些讀書人。
雖然韓徵平日里,比較偏向于法家那一套,但是對于讀書人一向是比較寬宥的。
“平章,為政之道,仁恕為先,你這么做,跟在軍山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是不是有些過于剛猛了。”
大帳里敢直剛朱振的,也只有茹太素了。
一來是他的性格如此,敢直言進諫。
二來,他跟朱振的關系,乃是家臣與主上的關系,自然不似其他人那般。
“太素,你是正人君子,也陪我在軍山施行仁政,但是卻要明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道理。
并不是所有時刻,所有地方,都能施行仁政的。”
淮安富庶,豪族大族比比皆是。
之前我就做過調查,這些人把持地方事務,阻擾官府政令,危害極大。
為何趙均用任平章沒有多久,就兵敗身死?
為何張士誠手下的張辰作用淮安諸地,卻因為一次失敗,一蹶不振?
都是因為地方不配合,權利不能下放,導致他們手中的權利成為空中樓閣。
所以本平章必須改變這種局面,以嚴苛之法治理淮安,哪怕是大規模流血,也在所不惜,不然偌大個淮安行省是掌控不了的。
提起之前的淮安來,朱振就一臉黑線,如果不是他們手腕不夠硬,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嗎,自己前兩任,還是各有不同的。
趙均用純粹是個農民起義家,除了造反什么都不會,至于手腕也沒有,而且失敗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處置,唯一的手段便是抄家勒索,算不上什么大場面,也算是農民起義的局限性。
張辰有手段,有本事,可惜他的領導是張士誠,張士誠是沒有魄力去對付這些地方豪族的。
而且他主政淮南的時期,主要目的是對付軍山,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圍困著軍山的南面,根本就沒有時間管理淮安的具體政務。
至于之前的元人,他們的腦子里長滿了草,心思都琢磨著怎么在淮安放馬了,哪里有心思管這些。
況且他們想要治理淮安,還要與地方豪族合作,不然想要治理淮安,著實有些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