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找找吧。”
朱振發話,眾人只好繼續搜索前進,其實馬車上帶了充足的食物和酒,但是這里根本沒有淡水,柴火也被搜刮的干干凈凈,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做飯都難。
還在天無絕人之路,憑借著豐富的戰場經驗,朱振很快找到了人類生活的痕跡。
海邊兒一處山丘上,發現了做棚屋。
只是簡簡單單的草棚,周圍圍著一群木質的柵欄,柵欄上曬著漁網,遠遠的就能聞到濃郁的海腥氣。
“敢問,主人家在嗎?
我等是行腳的商旅,途經此地,腹中饑渴,還請主人家行個方便。”
茹太素跟李進站在門口喊了兩句。
“稍等,老夫這就給你們開門。”
不消片刻,柴門打開,從中走出一老一少,小心翼翼的眺望著門外。
老人家看外表五十多歲的年紀,海邊兒生活辛苦,人一般外表比實際大一些,不過這老人家身子骨很硬朗,骨架也比一般南方人要大一些,可能是因為營養原因,比正常人要瘦一些,穿著打滿補丁的抹布短衫,腰間系著麻繩。
常年在海邊兒的緣故,一張老臉上滿是褶子,頭發挽起,用破了洞的網巾包裹著,腳下踩著一雙木屐,臉上有些許酒氣。
老人家身后還跟這個七八歲的小閨女,身材瘦削,面泛彩色,穿著一件裁剪很是粗糙的麻布短衣,頭發披散著,腳上是一雙小號的木屐。
因為海邊兒日照太足,小妮子皮膚有些黝黑。
此時正躲在老人家身后,用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端木雨荷和王玉落身上的絲綢衣裳,很是羨慕。
老人家定了定身子,看清楚來者,不似壞人,便很是好客的說道“諸位,快快請進,這里是鹽場,很少有外人來,老夫這里也許久沒見過客人了。”
老人家很是好客,看清楚眾人的情況之后,立刻打開木門,請眾人進來。
漁民生活辛苦,木屋簡陋至極,即便是在房間里,也能感受到滲漏的海風,這里跟內陸不同,外面雖然是晴暖天氣,但是在房間里若是靜坐久了,便能感受到陣陣的陰冷。
這也是老人家為何白日飲酒驅寒的原因。
眾人干脆從馬車上拿來簡易軟榻,席地而坐,李進搬來火爐和鐵鍋,又從老人家手里 買了些干柴,淡水,給朱振煮了酒,不一會兒便飄起了濃郁的酒香。
老人家不時往朱振這邊兒聳動鼻子,朱振便招招手示意老人家近前。
“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聽口音不像是當地人,這里又是何地?”
入鄉隨俗,朱振遞給老人家一碗酒,而后又依次遞給茹太素等人,依然是一副伙計的行徑。
“不敢當,不敢當,小老兒姓戚名詳,祖居河南,前些年躲避戰亂,輾轉定遠等地,最后來到這海州落腳。”
老漢輕輕抱拳,舉止之間,頗符禮儀。
這讓朱振等人不禁有些微微好奇,一個四處躲避戰亂的漁民,見到那么多人,竟然不慌胡亂,而且言談舉止頗有儀態,這可有點兒不簡單。
見眾人疑惑,戚詳笑著說道“早些年在郭大帥手下當過差,不瞞你們說,要不戰亂沖散了,我現在應該在應天吳國公手下當差呢。
我聽說前些日子淮安打了大帳,鄧愈那小子把淮安奪了下來?
你們商人見多識廣,這事兒知道嗎?”
“卻有此事,如今坐鎮淮安的是盱眙縣伯朱振,你們有好日子過了。”
茹太素笑著說道。
“戚詳?”
朱振回憶了一番,確實沒有聽朱元璋提起過,想必是當初早年的紅巾軍人物,又能跟朱元璋在郭子興手下當差,能有這般表現也就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