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尋找外援,我等漂洋過海之人、孤苦無依,便是在一旁可熱鬧,都有可能被誤傷,若是真的提刀上陣,能不能活命還得另說,要些好處,真的過分嗎?”
此時此刻,裕澤再也不隱瞞心中的貪婪,張素卿卻絲毫不在乎,臉上的笑意愈濃。
想要驅狼逐虎,不給狼肉腥,他豈能千里奔襲。
東瀛人出了名的善戰,但是其貪婪卻是實打實的。
但是相比盱眙縣伯,張素卿更希望跟裕澤合作,因為東瀛人畢竟是東瀛人,他們來自開滿櫻花的故鄉,那里才是他們的歸宿,而華夏注定是華夏人的歸宿,因為他們想要在這里落腳,就要跟本地的豪族合作。
但是盱眙縣伯卻不是這樣,盱眙縣伯的存在,會將淮安的豪族連根拔起,甚至將豪族消滅,這是張素卿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說的好,只是裕澤兄,似乎漏算了些東西。”
張素卿再舉酒杯,表情愈發的輕松,仿佛他適才所言,暴露在烈日下的不是他張素卿,而是裕澤。
這次反而輪到裕澤吃驚了。
“愿聞兄長教誨。”
“昔日爾等在東瀛,落魄之人而已。
若無華夏沃土,何來汝等今日之風光。
汝言汝可遷徙歸東瀛,可汝等身邊兒盡是因為富貴聚集一起的貪鄙之人,你可以走,他們愿意走嗎?
沒有了華夏的沃土養育,汝還是今日之汝嗎?
是故,某淮安諸族之急,亦應是裕澤兄之急也,亦是東瀛諸人之急也。”
裕澤哈哈大笑道“素卿兄,還是這般的能言善辯,怎么你們淮安諸族的急事,三言兩語,便成了我們的急事了?
即便是我們不遷徙,在這八機島上不也逍遙自在么?”
“自在不自在,在你心中,吾何須多言?
你適才不也說,看熱鬧,還要謹防被誤傷。
話已至此,今日正事說的不少,且該暢飲了。”
“如此,請盛飲。”
裕澤雖然心中還有話說,卻見張素卿不愿意接應話題,只能與張素卿暢飲起來。
若是不談正事,二人觥籌交錯,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兩人都是名儒弟子,琴棋詩畫無一不精。
不知不覺便已然是夜半,酒桌之上的酒菜已經換過了兩三次,最后張素卿搖搖晃晃,仿佛身體里的力氣被抽空,倒在了酒桌之上。
最近的張素卿喃喃碎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遷徙又能遷徙到哪里去?
唇亡齒寒。”
“唇亡齒寒。”
裕澤起身,整理衣冠,哪里還有剛才飲酒時那絲毫的酣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