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
硝石礦坑邊。
朱振正指揮著劉青山收攏傷員。
“伯爺,戰死六人,傷著十五人,其中重傷垂死者五人。”
劉青山回應道。
這個時代,對于戰士的傷患處理極其落后,換做其他的部隊,莫說是這些傷重的士兵,便是些輕傷都有可能要人命。
唯獨朱振的軍隊與其他的軍隊迥然不同。
追隨朱振日久的親衛,根本不用人吩咐,立刻開始換上白色的袍子,從輔兵手里拿過醫藥箱,救治傷員,有人拿出酒精消毒,有人拿著繃帶、白布來包扎傷口、正骨,處理的井井有條。
若是趙二爺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此時無數比薛神醫還強悍的戰地醫生,正在竭力的與死神搶奪生命。
薛神醫東奔西走,才能救幾個人。
而朱振親衛中的戰地醫生,一個個能征善戰不說,而且練手的素材非常多,別說是戰場上的傷員,便是平日里訓練的弟兄們受傷,就夠他們成為熟手了。
此時給兄弟們治傷,真的是一個個熟練的不行。
而朱振看著那些咬著牙,任憑兄弟們動手的傷員,心里琢磨著還是得想辦法研究出青霉素才行。
雖然都是軍中的醫生,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非常超前了,但是他們的手段在朱振看來,還是太粗糙了,太沒有安性了。
不過傷兵們能從鬼門關活著逃回來,已經很幸福了。
其中一個明明大腿中了一刀,血肉淋漓,依然不忘記跟戰地醫生打趣的家伙,瞇著眼睛,笑瞇瞇的說道“平日里說某腿白,你總是不信,今日見到了,爽不爽?”
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別說,戰地醫生還真忍不住摸了一把。
接著那受傷的士兵傳來一陣陣哀嚎,“入你娘的,先治傷啊,這么深的刀口,不疼啊!”
戰地醫生一咧嘴,“太白了,沒忍住。”
朱振看了士兵兩眼,見士氣不錯,便將心神收了回來,看向山坡的方向。
戰果很輝煌。
常茂正洋洋得意的收拾著戰場,受傷不是很嚴重,沒來得及逃走的,便用繩索捆起來,受傷嚴重一些,連動都不能動的,直接抬回去。
“大人,這些傷員腸子都流出來了,抬回去也未必救得回來。”
常茂大義凜然到“放屁!我等仁義之師,豈能見死不救。”
常茂按著那受傷的佃戶的肩膀,輕輕的說道“兄弟,你一定要撐住,我們是仁義之師,不會傷害你的,等你傷好了,便可以回家了。”
“呸!”
那受傷的佃戶猛地一吐,一口臭風帶著唾沫直接濺到常茂臉上。
常茂的家丁瞬間抽刀準備砍人,常茂卻阻止了親衛,一副誠懇的模樣,“他們都是被騙的,不必跟他們計較,送回去。”
等到傷員被抬走,一邊兒閑得慌的楊勛跑過來,笑瞇瞇的說道“哎呦,這不符合你茂太爺的風格啊,當初在應天,誰要是罵米兩句,你不砍他家,你都睡不著覺,跟著爵爺真的是徹底的轉性了啊。”
常茂陰慘慘的說道“轉性個屁,那群戰地醫生喜歡這種角色,據說可以練手藝,萬一哪天我也受那么重的傷,他們也好知道在哪里動刀子。”
剛才還被常茂感動的想要流眼淚的家丁,頓時一臉的尷尬。
誰也不敢保證山下人的下一次進攻什么時候開始,看他們如同一群餓狼一樣聚集在山腳下舔舐傷口,就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朱振讓曾魯將礦上的物資搬運道礦坑邊兒,讓大家一邊兒吃,一邊兒休息,今晚就得睡在這邊兒了。
簡單的補充了一些食物,將受傷的士兵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