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先感覺到震撼的,還不是常升和張靈鳳。
而是各世家派遣到霍山的那些所謂的聯(lián)絡員。
他們在費勁千辛萬苦,累的戰(zhàn)馬口吐白沫,才趕至霍山,本以為就算是再不濟,也是圍山的兵馬,將朱振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可真的映入他們視線是,在大雨之中,一個個身穿著火紅色戰(zhàn)甲的士卒,手里握著鋒利的戰(zhàn)刀,像是發(fā)了瘋似得單方面屠殺聯(lián)軍。
那些聯(lián)軍早就潰散了,此時就算是他們有心約束家族子弟也做不到了。
因為所有人都潰散的不成樣子,軍山的士卒如同狼群捕殺獵物一般。
每一次張開他們鋒利的牙齒,都會帶走那些孱弱而無助的生命。
那些即便是家中勉強算是見過世面的世家子弟,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的面如土色,小心翼翼的聚攏在一起,心神膽寒的看著眼前的殺戮。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為恐怖的是,那些殺紅了眼睛的惡魔,根本分不清那些敵人,那些是來約束家族子弟的人。
在他們看來,所有人都是敵人。
尤其是劉青山,一桿大槍揮舞起來,可怕到了極致。
一個圓弧下去,便是數(shù)個人的哽嗓咽喉破損,腦袋耷拉著落地。
剛剛有個世家子弟,剛想開口約束亂民中的家族子弟,便被劉青山誤以為這廝要發(fā)布命令,手中長槍直接飛了過來,將人活活的扎了個透心涼。
其他的家族子弟見狀,紛紛扭頭就跑。一邊兒跑,一邊兒哭爹喊娘道“這朱振哪里訓練來的士卒,這他娘的已經不算是士兵了,這是地獄里走出來的魔王啊!”
正在逃竄的時候,便看見了正在領兵前進的張靈鳳和常升。
一個朝面,張靈鳳輪著大斧子又砍殺了十余人。
有人在后面躲的遠遠的,大聲喊道“這位女將軍,斧下留人,我們是劉伯溫先生請來勸阻戰(zhàn)事的啊。”
張靈鳳剛有遲疑,常升即刻說道“夫人,世家怎么會這么好心,打殺了便是。”換做往日,這些世家子弟肯定會報不猶豫的對著常升一通咒罵,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是號稱青年才俊的張素卿和張素公二兄弟,也嚇得躲在人群之中瑟瑟發(fā)抖,不敢
多言。
張靈鳳畢竟是王府出身,比起常升這種戰(zhàn)場上殺伐的粗人要強上許多,仔細打量,卻見眼前這些人確實貴族裝束。
當下說道“這些人確實是世家子弟,不過他們說的真假,暫時無法考證,先關起來,時候如何,請伯爺處置。”
關起來也好,關起來就不用被殺了。
剛才那位,可是稱這個女子是夫人。
在淮安能稱為夫人,而且可以拎著斧頭殺人的,也只有山陽城的那位張夫人了。
想想張夫人的威名,一群人更是瑟瑟發(fā)抖。
至于為剛才死的人抱不平,那不存在的,他們的死,純屬倒霉,可千萬別牽連了大家。
常升吩咐人將這些世家子弟抓起來,大家伙一看,來時算上衛(wèi)隊起碼有八百人,這上了趟山,剩下三百人不到。
大家心里頃刻間就跟明鏡一樣,可不敢跟朱振再斗下去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
張素卿和張素公兩兄弟,也開始互相傾訴見聞,最后得到的見聞竟然是。
朱振當世豪杰,當報效之,以壯家業(yè)。
大抵意思,這伙人太猛了,咱們干不過,不如加入他們吧。
常升和賬齡分工領兵奮勇沖殺,那些潰逃的亂民和佃戶本身就被朱振嚇破了膽,哪里敢觸山下來的這波新殺神,即便是兩端的山路陡峭且滑,也一個個可以躲開。
因此不知道多少人墜落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