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腦子里靈光一閃,是啊!原本自己幾個人阻止當地的盜寇聯合官場的人物偷盜這些糧草并非圖財,只是想給朱振下個絆子,然后任由這些糧草腐爛在河灣里而已。事
后就算朱振尋到這些糧草,又怎么敢指責誰是兇手?
這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最不濟也不至于把自己搭進來,誰知這時候偏偏出來一個色目人,要幾十萬兩銀子購買糧草……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胡萊與哈八十的出現實在是太過巧合了,若說這中間沒有問題,傻子都信啊!
郭桓勃然大怒,回首去看胡萊……卻看了個空,身后只有一臉慌張的王家家主、劉家話事人、張素卿以及一群戰戰兢兢的家仆雜役,哪里還有胡萊和哈八十的身影?
放眼四下里一看,便見到胡萊和哈八十趁著剛剛的混亂已經鬼鬼祟祟的偷跑到旁邊的一處緩坡,哪里剛巧另有一隊兵卒跑出來,將二人接應。
郭桓目眥欲裂,大怒道“胡萊!賊子害我!”王家家主三人也順著郭桓的目光見到胡萊和哈八十跑掉了,怒喝道“好膽!胡萊你今日騙我,難道淮安胡家想要受到所有淮安世家的打壓,從此徹底淪落,在淮安世家之
內除名么?”
被兵卒擋在身后的胡萊心內打定,他剛剛還真怕這幾個人反應過來,先將自己給拿下……
此刻大叫道“放你娘給的屁!都啥時候了,你自己的命保得住么?說這等廢話!你們都完蛋了,老子胡家在淮安過得更舒坦。”
這一番大罵,氣得郭桓三人面色鐵青,卻又無法還嘴。
是啊,一下子沒有了那么多世家,胡家豈不是就要逍遙快活了么?
張素卿卻覺得甚是冤枉!
說起來,他們張家早就想投誠朱振了,只是一直在尋找契機,結果蹦出來幾十萬兩銀子的好處,大家想著偷偷摸摸的撈一筆,誰曾想到銀子沒撈著,結果卻要被牽連。他沒法跟胡萊理論,人家跟他也說不著,便盯著哈八十狠厲道“閣下既然是色目人,難道就不怕朱振的報復?某等與朱振畢竟都是漢人,只要我們投降朱振,淮安安穩,
到時候朱振肯定可以抽出身來,對付大元,救出朱元璋。若是識相,只說吾等再此游玩,與這河灣當中的糧草全無干系,定然可保你無憂!”
張素卿也是急了,若是恐嚇這個色目人一番,使得其翻轉口供,不承認這一群人在此是交易糧草,那朱振就完全沒法。甭管事實如何,沒有證據朱振就不敢肆意妄為。
我就喜歡在河邊溜達,就喜歡蚊子咬我的感覺,干你鳥事?
可他卻不知哈八十的底細,這個“元奸”會在乎世家的恐嚇?
開什么玩笑!
若是當真如此,哈八十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哈八十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干脆任憑張素卿恐嚇威脅,就那么笑吟吟的看著,一言不發。
還是不是的跟胡萊說道“這就是世家么?”
“怎么看著好沙雕?”
胡萊在一旁撇著嘴說道“在好處面前世家跟蠢豬沒什么區別。就是可惜了郭桓了,這個人還是有點能力的,國公和伯爺都很欣賞他,今日伯爺還數次想給他機會。”
郭桓一聽,心中頓時了然,今日朱振跟自己說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自己棄暗投明嗎?
可惜自己為了好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更何況是伯爺跟自己講的大道理呢?
后悔還來得及么?
郭桓心里琢磨。
其他人內心都很絕望。
強突硬闖是肯定不敢的,誰敢說面前這些對朱振唯命是從的悍卒會不會當真大開殺戒?自己身邊這些家仆雜役對上人家這百戰悍卒,也就只有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