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追到阿拉伯去討債?
就算你去了,阿拉伯可不是東方安拉管不到的地方,就算你大元的水師再彪悍善戰,在阿拉伯武士面前也得俯首稱臣!這個年輕的伯爵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薩其爾驚疑不定,小武泣已經按耐不住了,他以為朱振不答應賒賬,便怒道“難道這個異教徒連穆罕默德子孫的話都不相信么?”
薩其爾趕緊說道“我的主人,他不是不答應,而是答應的太痛快,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啊?”
小武泣也一愣。
事有反常必有妖這句話他不懂,但是道理他明白。
主仆兩個疑神疑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朱振一瞅,就知道這兩人的小心思,不過他懶得搭理這兩個家伙,沖著朱沐英揮揮手“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島上的繳獲暫時毋須清點,全部運回朐縣再說。
讓主力留下,我們還得去干一件大事情!”
然后才回頭對薩其爾說道“行還是不行,你們慢慢考慮,本伯有的是時間。”
再也不理二人,反身鉆進船艙去了。
海面上的消炎剛剛散去,遠方天際便有烏云翻滾凝聚,一場暴風雨即將襲來。
濃黑的烏云自天際滾滾而來,頃刻間就遮掩了頭頂的天空。
江南的天氣就是如此任性,前一刻還藍天白云,后一刻就陰云密布……一隊貨船停靠在碼頭。
天陰的極快,每一條船上都有兩個勞工躍上棧橋,搭好跳板,然后返回船上,與二十幾個同伴一起一人背起一袋水泥,腳步飛快的向著帶有頂棚的倉庫跑去。
不僅僅是抓緊時間多掙“工分”,更是給伯爺省錢,眼瞅著就是一場大雨,若是不能在雨前將這些水泥搬進倉庫,被雨水一淋,可就全都泡湯了。
大家都是在家鄉活不下去才被朐縣招來,誰知一到了這里,房屋現成的,只要干活就有“工分”,憑借“工分”就能換到糧食,舍得力氣就能吃得飽飯,哪個不感激伯爺仁慈?
本就是泥土里掙命的莊稼漢,沒那么多的花花心思,誰對咱好,誰給咱飯吃,咱就報答誰!都知道比起自己的“工分”,船上的水泥才是最值錢的東西,都愿意拼著力氣再下雨之前將水泥搬運到倉庫里,不能給伯爺招來損失。
大家伙腳步飛快,甩開膀子干勁兒十足。
“腳步都快點,腳下要踩穩了,一袋子水泥可就頂上你們一天的工分,別光顧著掙錢,把伯爺的水泥給掉江里去嘍!”
一把白胡子的老糧長叉著腰站在棧橋上……現在叫“大隊長”了,現在已經不在祖祖輩輩生活的村子里了,而是叫做“生產隊”,“生產隊”的頭兒,可不就是“大隊長”?
這個生產隊都是山區一個村子里走出來的,去年夏天,一場大雨使得村子遭了災,本就沒有幾畝薄田,結果山洪暴發淹了整個村子,全村百多人只剩下七十多口,其余連尸首都找不著。
硬生生餓了一個冬天,好歹山里草根樹皮什么的都能吃,沒有人餓死。
可是這么長久下去也活不下去,山洪沖毀了農田,等到洪水退去,一人厚的淤泥積滿了山谷,莊稼沒法子種了。
州府衙門倒是分派了救濟糧食,可是這么多張嘴啥也干不了就等著吃食兒,州府衙門也受不了!結果朐縣招工的行文發到衙門里,官吏們便上門,勸慰大家趕緊的全村遷徙算球,那朐縣好歹也是當今吳國公女婿的封地,朱振更是有數的富豪,怎么著也能給大家一口飽飯吃吧?
老糧長想想也是這個理兒,跟村里的人家一商量,大家都同意了。
都是莊稼漢,不怕苦不怕累,可現在守著這老家卻是有力氣也使不上,只能干瞪眼的挨餓,娘兒們垂頭喪氣,哇哇餓的直叫喚,哪個爺們兒受得了?
州府里的大官兒還是講究的,開具了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