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聲說道“淮安水師所部,入城捉拿反賊,勿要驚擾城中居民!”
聲音漸漸遠去,被悶雷一般的蹄聲掩蓋。那兵卒眨眨眼,拍拍胸口長吁一口氣“原來是淮安水師的兵卒,是朱平章的麾下,不是賊寇便好,不是賊寇便好……”若是這般讓賊寇突入城池,他們幾個的小命也別想留
著了,玩忽職守,人頭落地!小頭領一巴掌扇在他后腦勺上,罵道“好個屁!那朱平章有哪里是個安省的?這般調動部隊入城本就是犯了軍法,若是再城中做出什么過分之事,到頭來吾等還是難逃干
系!”
“啊?這可怎么辦……”
一眾兵卒盡皆傻眼。
那朱振可是兇名赫赫,這般大張旗鼓的調動騎兵入城,怕不是要血洗了誰家?
我滴個乖乖,這可是要了老命了!還是頭領腦瓜好使,拽過一個手腳麻利的兵卒,將那塊腰牌塞進他的手里,囑咐道“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知府衙門報信,記住了,不要直接報告給知府大人,而是報告
給衙門里的書吏,就說淮安水師的兵卒縱馬入城,似是要尋誰人的晦氣……”
那兵卒愣了半天,騎兵就騎兵唄,什么叫兵卒縱馬入城?
再者說了,那氣勢哪里是尋人晦氣,分明是要跟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
頭領氣得踹了一腳,怒道“還不快去?等到那騎兵當真做下什么大事,吾等就是一個延遲軍報之罪,還想不想要腦袋了?”
“哦哦哦,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那兵卒不明所以,不過“要不要腦袋”這句話實在是太嚇人了,也不敢多問,撒開腳丫子就向知府衙門的方向跑去。
那頭領一臉愁容“這個朱平章搞什么鬼,縱兵入城,這也太囂張了吧?”
雖然他反應快,將騎兵沖城說成兵卒縱馬入城,前者幾乎是砍頭的大罪,后者則是軍紀不嚴的過錯。當然,他不是什么好心為那位朱平章遮掩,只是在為自己開脫。
放任騎兵沖城而不加阻攔,與水師官兵目無法紀野蠻入城,這過錯自然不是一個級別……
當然,所有的前提都是水師官兵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情,若是后果嚴重,什么借口都白搭,妥妥的跟著倒霉。
這幾個兵卒注定了要倒霉,即將要發生的,可不僅僅是大事情那么簡單,說是震動天下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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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林州宛若嫻靜的少女,白墻黛瓦都被雨水沖刷得煥然一新,高墻后面隱隱露出的亭臺樓閣縹緲在濛濛雨霧之中,充滿了詩情畫意。
青石板的街面被雨水沖刷得干凈清亮,鐵蹄踏上去濺起一蓬蓬的水珠,發出隆隆的聲響。
寂靜的林州城便被這陣陣鐵蹄聲打破了寧靜……上百鐵騎就這么招搖過市橫沖直撞,幸好雨中的街道行人寥寥,否則不知將有多少被戰馬撞翻,被鐵蹄踐踏。虎二抿著嘴,根本不在乎沿途撞翻的幾輛馬車、踏傷的幾個
行人,心中唯有此行的任務必須完美完成!
他從張家塢堡連夜趕來,一路累死了兩匹戰馬,就是要在第一時間將張家老宅一網打盡。否則若是塢堡那邊有漏網之魚前來報訊,則會給朱振帶來極大的隱患。
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有很多人、很多世家門閥會站在張家那一邊的!
“駕!駕!”
虎二不停的鞭撻戰馬,速度一再提升。
徑自穿越幾條長街,前方出現了一處闊達的宅院。虎二伏在馬背之上,大聲下達命令“十人一組,兩組由后門包抄,左右各兩組進入院內之后散開,各自把守左右院墻,防止有人翻墻逃脫。余者隨我沖擊正門,但凡男丁
,無論老幼,殺無赦!”若說先前“構陷”張家,將張家滿門鏟除尚有一些道德上的顧忌,畢竟稚子何辜?但是現在不同了,張家隱